想想赵扬幡就难受。
“老板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果是没影儿的事,执绋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她素来是靠事实证据说话的。
也就是说
十有八九,是真的有。
执绋暗自忍耐情绪,半晌,摆摆手,面露疲倦之色:“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赵扬幡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大步离开。
门轻轻阖上,室内一派宁静。
执绋垂着头站了一会儿,走到资料架前面停住。
刚才她乍一听赵扬幡说易风泽移坟葬妻,气蒙了,情绪上头才说出要弄死易风泽的话。
现在想想,易风泽虽为术法世家少家主,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凡人。
当年通天彻地的神族都逃不过天道清算,一个凡人,又哪里能瞒天过海?
若他真的使一个灵魂消散,这份因果报应下来,易风泽又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地做个渡魂人呢?
所以,要么他用的榕树只是一棵有点灵气的老树,那棵树葬的所谓“先祖”并非易姜姝,而是易姜。
要么
他的确移用易姜姝的寄身之树,但易姜姝没有被取代,她依然好好的。
说不定那棵榕树上只是附着易姜姝一抹意识而已,真正的易姜姝,或许早就投胎去了。
这么一想,执绋胸腔中排山倒海一浪高过一浪的怒火渐渐散去,只留下一丝淡淡的情绪。
“阿姝啊”
面容精致的鬼对着满架子书册,难得露出迷惘的神情。
她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蓦然回首,惊觉岁月无声。
不知不觉世间,她竟然在执绋客栈待了千年之久。
而这样的生活,执绋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下一个千年,下下个千年。
千年又千年,无穷无尽。
她没有执念,没有心愿,枯涸得宛若皴裂的河道,一脚踩下去,漫天飞尘。
千年啦
执绋没什么笑意地弯起唇角。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她还叫阿芙。
阿芙是执绋的小名儿,薛家家训,女子未及笄、男子未加冠不得取名。
说是薛家祖上有灵族血脉,天道不容除人兽二族之外的其他种族,薛家作为灵族后裔,当隐姓埋名,以求存活。
未成年之前不取名字,便是为此。
执绋十五岁之前就叫阿芙,十五岁之后,满门被灭,也无人替她取名了。
后来遇上易姜姝,才从易姜姝那里得来一个“执绋”的名儿。
或许是这名字委实过于晦气,执绋遇见的所有人,只要与她有几分亲近,大多走在她前头。
真真应了挽联执绋送魂之名。
如若不是真的一点留恋都没剩下,执绋断不可能去消极寻思。
她只是
真的不想再面临离别。
仅此而已。
执绋想起易姜姝,那个比她大上两岁却博古通今全知全能的易家家主。
易姜姝素来不爱笑,瞧人的时候目光泠泠,不说话,自带冷气。
那时执绋经历灭族之痛,不若从前那般爱笑,总是郁郁寡欢,两人站一起,倒有些神似。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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