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此刻去周府会不会太早了些?”
“先不去周府。”
在飞絮满脸都写着“那为什么起这么早”的疑惑中,江灵栀迈开了步子先下了小楼,走进书房。
“飞絮,先帮我研墨。”
飞絮答应着快步走近书案,轻“咦”了一声,江灵栀闻听,紧步随了上来:“何事惊疑?”
“姑娘您看,这是何物?”
指着书案上笔架前搁着的一个书簿般大小的锦盒,飞絮挑起了眉头。
“昨日出门前还没见到过,是谁放在这里的?”
“是奴婢!”盈袖抱着六七卷画轴从外进来,刚好听见飞絮的疑问,忙接了话回给江灵栀,“这是顾家姑娘要奴婢转交给您的东西。”
盈袖款步走到落地青釉瓶前,将怀中的画轴一一放进瓶口,抬了头先解释这些画轴的来历。
“这些书画是小少爷命人送过来的,说是老爷给您布置的屋子太正统,他将这些从外头淘回来的新奇玩意儿给您带过来看看鲜,您有喜欢的只管命人装饰起来,若是嫌不够,也只将您喜欢的告诉给他,他得空再为您添了来。”
江灵栀面纱下的嘴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眼眸里似有星光闪耀,忍不住轻叹了一声,道:“这小子,倒还是个贴心暖肺的。”
盈袖顺着她的话也是掩袖轻笑一声,走近书案,瞥了眼在一旁卷袖研墨的飞絮,将那锦盒抱起拿给江灵栀。
“你方才说送这锦盒的是顾家姑娘?”
江灵栀瞧着那锦盒,猛地像才想起了什么,双眸倏忽瞪大略带了急切地望着盈袖。
“那顾家姑娘闺名可是琬烟二字?”
盈袖被她的神情唬住,敛了笑意愣愣点头。
“是顾琬烟姑娘没错。昨日姑娘走后没多久,顾姑娘就登门拜访了,原本说是要等您回来,可谁知等了近两个时辰都未见您身影,后来顾府遣人来催,顾姑娘留下这锦盒就走了。”
江灵栀双手接过锦盒,揭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摞书信,信封上清一色的都写着“江灵栀亲启”五个大字。
轻拧了秀眉,她重又盖上锦盒,抬眼正视着同样纳闷的盈袖,疑惑不解:“顾姑娘可还有说什么?”
听到姑娘询问,盈袖才反应过来,忙拍了下脑袋以示对自己忘事的惩戒。
“顾姑娘还说了,姑娘您刚刚回来,本该过两日再来探望,但不巧她今日要随母亲陪祖母去云泉山广善观守戒还愿,怕是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也不知道姑娘这次回来会在家待多久,就怕她这一去会错过与姑娘这次碰面的机缘,所以就贸贸然过来了,谁知竟还是没能见上。”
说着话,往前走了一步,下巴朝江灵栀手上的锦盒微微一呶。
“顾姑娘说若您有疑问,看过这些就会明白了。”
江灵栀轻点了头,怀抱锦盒走向书案,将它放在正中间的位置,转身又唤了盈袖一声。
“盈袖姐姐,劳烦你替我跟府中置办货物的管事说一声,烦他替我在二楼廊台上再添张书案,多谢了!”
盈袖一愣,因着这声“盈袖姐姐”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呆愣了半晌,这才在江灵栀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很显局促地埋头应了声,提起裙角疾步走了出去。
江灵栀将手中提握着的狼毫笔搁在笔格上,望着敞开的书房门,一脸无措:“她,这是怎么了?”
飞絮在一旁捂嘴偷笑:“姑娘不明白吗?盈袖姐姐这是害羞了。”
“害羞?”
“姑娘您还以为是在北罗山啊?这里可是尊卑贵贱之分不容触犯的京都!哪有姑娘称呼丫鬟作姐姐的?”
江灵栀恍然大悟,可又更加不能理解,半晌,悻悻道:“也许也就是这个原因,江家才……”
飞絮眨巴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凑近喃喃自语的江灵栀,满眼好奇追问:“姑娘您方才说什么?江家怎么了?”
“哦,没事。”
江灵栀回过神来应了她一声,将镇尺前的锦盒拿了过来坐回檀木圆椅上,拿出那一沓书信,眼中涌出丝丝困惑。
“顾家姐姐顾琬烟?”
眼瞧着自家姑娘将那厚厚的一沓书信依次拆封认认真真地读着,飞絮自觉地闭了嘴巴不再哼哼唧唧唱着歌谣。
借着屋外明媚的光线,望着自家姑娘白璧无瑕的前额,飞絮忍不住又得意了起来:啧啧啧,瞧瞧我家姑娘,带个面纱都这么好看,做她的小丫鬟真是太饱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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