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句话，手上拆簪子的动作停下，又将固定头发的簪子重新簪回发髻，侧眸看向神色略显紧张的小丫鬟，道：“你可知……本宫是谁？”
我是谁？恐怕这天下无人不知。
沈慕柔，朝堂之上众臣无不因之愤慨，只因我不止排斥忠臣，还会顺带贪官污吏。因为只有这样让朝臣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让天下人为之唾弃，在他日祁渊逼宫之时理由才会名正言顺。
“砰！”的一声，小丫鬟低头跪下，不敢再抬头。
垂眸望着脚下已经是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她的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尤为明显。
“娘……娘娘饶命……”小丫鬟被我淡淡的一句反问下的语无伦次，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求着饶。
“你若是现在说出是何人指使你来看着我，我便可饶你一命。”我缓缓起身，钗子上的流苏轻轻摇晃发出微微的响声，在这略显狭小的船舱里显得尤为突兀。
小丫鬟毕竟不是宫里训练有素的宫女，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我心里也已经对此有了猜测。
“可是皇上？”我微微走近那小丫鬟的身便，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本来这种简单的动作并无任何特殊，但是对我这个自身便带有妖姬光环的人来说，平常人恐怕难以招架得住。
那小丫鬟的确招架不住，跪在地上“嘭嘭嘭”的冲我磕起了头，道：“是皇上，是皇上命我来服侍娘娘的，还说，还说……”小丫鬟顿了顿：“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奉皇上旨意行事。”
听闻此言，我挑了挑眉，直起腰看向小丫鬟。
我问：“还说什么？”
小丫鬟：“皇上还说……还说……”
我一挑眉，眼底一丝暗光闪过：“你若是不说，本宫现在便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再度开口，语气变得强硬了起来，带着让人不可忤逆的威压，甚至在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被惊了一下。
“娘娘……是皇上，是皇上让我看着娘娘，一有……一有什么动作便要去汇报给皇上……”小丫鬟语气中满是绝望与惊恐，额头已经在数次磕头时被碰的青紫，隐隐有血丝布在小丫鬟青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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