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歌,你到底去了何处?”
眼前世界茫然,他捕捉不到任何东西,只感觉身上在一阵阵抽搐,波涛汹涌的危机感,让他不敢再忍下去。
而叶安歌的影子,已经彻底在云雾中消失了。
他身体虚弱,就像被掏空一样。
口中的白气,就是罪魁祸首。
他闭气,在白雾中跌跌撞撞,似乎撞在一棵树上。
“咳!”
顷刻,他身体一颤,就这样落在地上。
眼前发黑,殊浩川的脑子里,有无数想法盘绕。
“你是太子,有别人所不及的能力。父亲这就教你一招,手结印。”
他的脑子里,瞬间一阵撕心疼痛。
顷刻之间,他眼前成为一片黑夜。
一道银白色的笔触,从眼前一直滑到更远处,迂回旋转,就像画符一样复杂。
殊浩川聚精会神地看着。
银白逐渐转为绯红,眼前世界吹着寒风,若有若无的念咒声音出现,柔软温和。
听着听着,他眼中冒出了泪。
“好熟悉……”
他是不会看错的。
自己身体顷刻激动起来,受这诡异气息影响,他眼中也浮现出若有若无的透明之色。
他整个人,也即将化成乌有,就如被彻底升华了。
“唔……”
他的手,情不自禁在眼前空气中写写画画。
他的举动,都不是逢场作戏
他知道,自己曾经学会过这些。
他的感觉不会错!
“呼呼……”
顷刻,殊浩川的指尖,飞出一点力量。
它驱散了白雾,暂时将周围的环境变得清晰起来。
顷刻,殊浩川的意识挣扎,终于逃脱了若有若无的束缚,心平气和,直视眼前,他的身上落下了冷汗。
“唔,不对啊……是要精血?”
那一行血色痕迹,是鲜血画出的。
闭上眼,回忆着刚才那道笔迹,殊浩川心中难受,一阵莫名慌张。
“太子的血……纯阳之血……”
他神情恍惚,在原地念着这几个词,感觉地上的水汽,将自己打湿糜烂。
斟酌许久,他才抽出自己的佩剑,苍穹之剑。
感觉题大做零,他用佩剑自己手上划了个口子,暗中蓄力,凝聚精血,将它们逼到自己指尖。
下一刻,露出惨烈微笑的他,毅然决然将指尖的那滴血,按在霖上。
他需要持续不断用这滴血的精气力量供给他画出阵法。
白雾中只有一种单调颜色,是白色。
现在,眼前绯色出现,浓烈耀眼。
殊浩川抬头,依旧望着远程白雾。
它们又一次聚拢而来,身上带了剧毒。
“叶安歌,不要忘记我。”
旋即,他迅速在地上画了起来,身体耸动,就像忍不住要哭泣。
新鲜的血液在地上抹着,看似毫无章法,是条像蚯蚓一样雪亮的血迹。
但殊浩川的身上,有细细的地之气喷薄而出。
他的力量在支撑他自己不要为此晕厥,甚至半途而废,而是依照之前梦中的示范,自己几年前的回忆画出符箓。
整个过程,只剩下他的呼吸声,以及划破的指尖在地上滑过的声音。
一切静好。
很快,殊浩川的身上,就起了汗。
这个像符箓的阵法,在地上不断凝聚成型,变得完整,身上逐渐产生的威压,可以将一切撼动。
它排出的地之气,将旁边的白雾也驱散不少。
殊浩川画出符箓阵法的目的,是找到叶安歌。
他身体紧绷着,就怕自己在血液中传递的意思不够坚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为此折损了精气。
不过,在他画完这阵法符箓的时候,眼前白雾突然齐刷刷消散,带着滂沱的力量,为他开了一条路。
“西南方?”
殊浩川犹豫片刻,还是对准眼前白雾消散的那条路走过去。
地上的血色符箓,是一个精美的圆。
它里面的结构被鲜血画出,极具冲击力,因为寒风呼啸,白雾侵袭而变得模糊起来。
虽然看上去朦胧,它的力量还是相当猛烈的至少可以将眼前无比碍眼的白雾驱散。
白雾密密匝匝积蓄成堆,其中有一道路剩下清新空气,白气都被驱散。
这绚烂瑰丽的一幕,让人啧啧称赞。
他回首望了眼,依旧在原地不动的阵法。
它身上的新鲜绯色变得银白,而刚才西南方驱除的白雾,都被它的力量赶到旁边去了。
殊浩川的身上,也突然一阵虚弱,就像被打击到,他脑子中有大片大片的空白蔓延。
“对啊,我找叶安歌干什么?
“她是我一个故人,和我非亲非故,甚至都没喜欢上我。”
顷刻,他的意识变得清醒,就像兜头盖脸被倒了一盆冰。
但他依旧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像要了一夙愿,并且追回已经飞逝远去的情怨。
他似乎已经看到一个身影,在白雾的掩映之下。
“叶安歌,要是我们可以重逢,那么,就赶紧逃出白雾,并且休息休息。”
这地方,属实为人间地狱。
他答应过的事情是必须要做到的。
“呼……离不弃,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终于力竭的叶安歌,若有所思地抬头望着远方。
她身后没有树,她是自己黯然神伤坐了下去。
心中想的,还是离不弃,无休无止。
顷刻,她感觉自己身后,有放气般撕裂让人心烦的声音出现。
朝后望去,她发觉自己前来的路上白雾,都被一种道不明的力量朝两侧推搡。
甚至,她往这条突然产生的安全通道内部看去,发现自己这里,是最后才被清除白气的。
怎么回事?
难道是殊浩川看到了自己?
她心中紧绷,奈何身上一阵虚弱,几的饥饿,甚至缺水中毒,早已在最大程度上,将她的意识彻底摧毁。
所以,她没有往后再看,而是支撑着抬起头。
“不行,我得要休息几,不能再和他置气了。”
他是不是个傻子,对自己百般爱护,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扑在离不弃身上了?
身后有萨跌撞撞跑来,口中不住呼唤着她的名字,视若珍宝,心翼翼。
“滚!”
“叶安歌,不要躲避我了,我们在这里,只能同舟共济懂不懂!”
“同舟共济?你跟谁呢?”
“叶安歌,我……我终于看到你了。”
眼前太子,衣衫褴褛,脸色狼狈仓皇,带着最纯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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