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城一战后,大梁与陈虞国议和,为保雁门关内安危,大梁割代城与陈虞,开放雁门关通商。
此举一出,举朝哗然。
因着这是公子霄的提议,朝堂上过半的大臣们都附议,只剩下几个年迈的武将提出异议,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公子霄立于朝堂之上,俊美的脸上慢慢有了些许帝王的样子。
他终于,离那个位置很近了。
下朝过后,公子霄回到东宫,笑如朗月入怀。
海棠站在门口,福身行礼,微笑着看他,他得意时眉目显得越发地好看,许久,都没有见他这样开心了。
“海棠,把陈虞使臣送来的枫丹玉露酒拿来,还有两只夜光杯,今夜,本宫要喝个痛快。”
海棠笑着答应,转身去取。
白玉雕琢的酒壶配上流光溢彩的夜光杯,别有一番滋味,公子霄的目光落在那一对夜光杯上,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海棠轻声道,“殿下,一人饮酒易醉,要不要奴婢去凤鸾殿把容郡主请来陪您?”
公子霄怔了怔,望着夜光杯沉默片刻。
“我想对饮的,不是她。”
海棠抬眸,见他面上爽朗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孤寂。
“殿下想见夏姑娘?”
“想见又如何,我想见她,她不一定想见我。”
公子霄苦笑了一下,兀自倒了一杯酒,饮了下去。
他越是谦和,让着,他想要的却离他越来越远。
也许,像对付老三一样,绝情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通过后,公子霄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扔到海棠面前。
“帮我带她过来。”
自从那日得知灵均遇难的消息,安歌就整日泡在银号,疯狂处理着银号的大事务,昼夜不停。
她也不哭,也不闹,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只是,像一个失了魂的人。
晟和夏蝉安静地跟在后面,她问什么,他们就答。
安歌胡乱地在账房的抽屉里翻找,似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便对夏蝉道,“雁门分号五月,六月,七月的账册,都拿给我。”
夏蝉走到桌案前,看了一眼堆在桌案旁边成山的账册。
“姐,那几本账册,就在您脚下,前两日,你已经看过了。”
安歌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坐到桌案前,拿起脚下的账册,果然看到自己做过的记号。
她淡淡道,“那就再看一遍。”
她细细翻着雁门分号的账册,看着上面各路陈虞,大梁商人往来的记录,仿佛这样,就能离雁门关更近一点,离代城更近一点,离他更近一点。
晟将夏蝉拉到屋外,“再给安歌姐姐一点时间吧。”
他知道,失去挚爱之人,不是马上就能接受的一件事。
当初,妹妹离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安歌望着自己做过极好的账册,流下两行清泪。
此时,一个人出现在了账房门口。
海棠福身行了个礼,缓缓道,“夏姑娘,殿下请您入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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