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里。
喜鹊作为洛盈盈的贴身大丫鬟,按理应当与洛盈盈同住一间屋子,但洛盈盈从喜欢在房里逗个猫儿狗儿的,这是她的娱乐时间,喜欢一个人独自享受,屋子里要是再有个人,她就会觉得浑身难受,玩也玩不痛快,在侯府时便以身边有人睡不着为由,将喜鹊安排在了二等丫鬟的通铺里。
如今到了庄子上,喜鹊直接被洛盈盈安排进了促使仆妇的大通铺,还美其名曰要喜鹊在里面当个管事的,可以约束那些嘴上没边儿的婆子们胡乱编排主子。
可实际上喜鹊自己心里清楚,她的主子,看起来很重用她,其实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过,她就像洛盈盈手中的猫狗,喜欢了,就抱过来摸一摸,厌烦了,随时可以踹到一边等死,有人欺负的时候,洛盈盈也会出来给她撑腰,但深究原因,只不过因为一句“打狗还要看主人”。
喜鹊跟了洛盈盈这么多年,对这个主子,她心里有数的,只是因为时间渐渐长了,知道的也多了,难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对洛盈盈心存了一分奢求。
喜鹊觉自己可以有一个善终。
而这个奢望中的善终在今晚上破灭了。
洛盈盈将丫鬟房单独空出来一间,命身边的厮婆子们在那间空房所有的窗户上贴满了鲜红喜字,门口也挂上了三丈多长的红绸子。
庄子里没有人家准备红灯笼,洛盈盈就叫府里的厮们集体出动,耗时一个下午,硬是在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把红双喜的灯笼挂上了丫鬟房的大门口。
洛盈盈把自己从前的一件红裙子拿出来给喜鹊充作喜袍,白色纱巾做盖头。
两根婴儿手臂粗的白色蜡烛爆着廉价的烛花,在房间正中的圆桌上劈啪作响。
喜鹊坐在铺了红色被褥的床身,手脚给一股绳子牢牢捆着。
她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心里害怕的发紧,脑门上全是密布的汗珠。
来了,那个人来了!
一股浓浓的酒气顺着开门时吹进来的风灌入喜鹊因为紧张而变得异常敏感的鼻端,她瞬间绷紧了全身,犹如一只被人扣在笼子里,马上就要被抓走的鸟儿,徒劳的扑腾着自己已经折断聊翅膀,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个笼子带上去。
啪,一只粗糙的大手对着她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直接将喜鹊从床边打进了床里,他连喜鹊的盖头都没掀,已经扯坏了她一身不合适的裙子。
撕裂般的疼痛从不可言的地方传来,头顶响起了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和低低的咒骂。
夜深无月,槐安庄犹如一片成了精的泥沼,张着寻常人看不见的大口,等待猎物靠近,然后悄无声息地将它吞入腹郑
庄子里两盏鲜红的灯笼在山风中忽明忽暗,好像泥沼生出了猩红的眼,里面还有少女扭曲挣扎的身影。
……
洛嫣然再从洛盈盈身边见到喜鹊,已经是三后了,她看着比从前瘦了不少,脸越发的尖刻起来,嘴角还有几个没来得及破开的血泡,眼角和耳朵边连着好大一块淤青,就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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