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嫣然又把信封给洛黎丢了回去,转过身,不去看他,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缓缓道:“有什么事直接跟我,信我就不看了。”
洛黎看着洛嫣然的背影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家姐姐好像有点不对,虽然姐姐以前对那位嫡亲的二姐也不甚亲热,可也没像现在这么抵触,这才只是一封信,就好像什么洪水猛兽,碰都不愿意碰。
不过洛黎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总算是有点志气了,不像从前,即便是被那位尖酸刻薄欺负了,也只是一味地忍气吞声,出了门要是有人问起来,还屁颠屁颠主动澄清,那位二姐对待兄弟姐妹们有多么的友善亲和,温柔善良。
洛黎拿着信封甩了两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一声,她现在在温泉别院,听我们在这边,过几要来看看,顺便问候一下。”
洛嫣然脊背骤然一阵僵硬,这怎么还要亲自来?闲着无聊赶紧回家找个好婆家不香吗,非往这穷山沟跑什么!
洛黎又以为自家姐姐僵硬的脊背是在担心眼下这一亩三分地的嫁妆,笑了笑,凑过来道:“她手里的光是水田的庄子母亲就给了她几百亩,不会看得上这么一个地方的,别担心。”
“再了,还有我呢,我一定让你嫁的风风光光。”
洛黎话的时候微微低着眼皮,额前一撮刻意留出来的刘海儿在这满是泥土味道的风里飘逸了几下,很是好看。
洛嫣然端庄地转头,不着痕迹地横了洛黎一眼:“我亲爱的弟弟,你要是不会话就不要,显得你聒噪,比我门前的鹦鹉还烦人。”
洛黎好看得有些尴尬:“……”
真是不知好歹!合该你穿正装!
洛嫣然心里莫名充满了没来由的危机感,一整都没让左云策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差再拿出那根细长的绳子把他捆在腰上,走哪都带着他了。
恨不能晚上休息了也把他捆到床上去。
碧莲过来找她,发现自家姐还抓着已经哈欠连的左云策下棋,眉毛登时就竖起来了:“我的姐,您跟左少爷还没成亲呢,不能住一起!时候不早了快让他早些回去歇歇,都困成什么样了。”
洛嫣然看着眼前才下到一半的黑白子,瞪圆了一双猩红的眼睛,一边哈欠,一边拉着左云策的袖子道:“现在才什么时辰,还早着呢,再来一盘,我什么时候赢了,他什么时候可以走。”
碧莲都替洛嫣然不好意思,“您还不如直接想跟左少爷就地洞房呢,不是我想寒馋您,少爷您是臭棋篓子,奴婢觉得真是十分贴切,好了我的祖宗,您看看给左少爷困得,都快流眼泪了,你就稍稍高抬贵手,放他休息吧。”
洛嫣然抬起双手拇指和食指,用力将眼皮撑开:“没大没,你到底是谁的丫鬟,怎么就知道帮着外洒理我!”
碧莲朝屋外看了一眼,给洛嫣然使了个恰到好处的明示,“姐,咱们院外的那一圈家将可都是王府送来的,都是眼线,您这么晚了还扣着人家的王爷下棋,就算真是没什么事儿,回去以后人家跟荣安王一交代,你可就得背上个轻浮的名声……”
碧莲到这里及时打住,后面的已经不用再了。
在这个名声比性命还重要的时代里,如果女子被人传轻浮,就算是皇上赐婚也很有可能告吹,这个结果比洛盈盈杀到面前要严重的多。
洛嫣然深深看了这个才跟了她不到一个月的翠绿翠绿的丫头,忽然在她映着烛火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一点显而易见的揶揄,当即脸上一涨,一股被人看穿的感觉好像一阵清凉的春风,瞬间将她吹醒了。
洛嫣然:“你这什么眼神!我,我就是想跟左少爷下一会儿棋……”
翠绿的碧莲笑盈盈:“是是是,我知道,您身正不怕影子斜,跟左少爷现在是君子之交,可是君子都是需要睡觉的,”顿了顿,神色严峻了几分,“而且……落尘道长还有事交代我跟您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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