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圳蓦地抱住我,紧紧的,将脸埋在我的颈间,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苍宁,我以为,没人要我了。”
心底涌过一股酸涩,我竟心疼这般无助的赵圳。
他的父皇,他的皇兄,满朝的文武,无一人对他伸出双手。
如果不是和北冥联姻一事牵扯到他,恐怕此生,他都不会进入这些人的视线之内。
他的生死,无人关心。
他们在意的,只是北冥的兵力,北冥的联姻。
如果没有周宣帝的授意,晋王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对赵圳出手。
在众人看来,赵圳是被吓坏了,惊慌失措地抱住我。
但只有我知道,赵圳是压下了多大的恨意。
远处的晋王面色悲痛,疾步朝这边跑来,猫哭耗子。
“五弟,你可有被伤到?马匹突然受惊,本王来不及保护五弟,还望五弟莫要责怪。”
我抚摸着赵圳僵硬的脊背,朝晋王莞尔一笑。
“晋王说笑了。马匹失控,又不是晋王所为,何来责怪一说?”
晋王面色一变,陡的拔高音量。
“你的意思,可是责怪本王邀请五弟进入了这骑射场内?”
“不敢。”
我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已经有人下来,迅速清理了现场,拖走了马匹的尸体。动作干净,利落。
“圣上,比赛场内马匹受惊实属意外。但此女,生性凶残,圣前手持凶器,血溅三尺,丝毫没有将圣上的威严放在眼里。还请圣上从严处置,以儆效尤。”
说话之人义正言辞,不是别人,是刚才在方鄞手里吃了瘪的楚相。
我冷笑。
大抵猜到了,这楚相安的什么心思。
正欲开口,没想到被清脆的一道女声,抢了先。
“父皇,刚才若是没有这个婢女,五哥哥就难逃一劫了。请父皇看在她救主心切的份上,从轻处置。”
南初公主的出言相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赵圳亦是一怔。
“父皇,今日是三年一度选拔杰出才俊的日子,是父皇挑选贤能的黄道吉日。今日太子哥哥没有在,三哥哥夺得头筹,想来也是好意邀请五哥哥施展才华。刚才马儿受惊,若不是她冲出去护住了五哥哥。南初也会手刃那畜生,保护五哥哥。请父皇看在她忠心护主,网开一面。”
南初公主跪在周宣帝面前,言辞诚恳。
她没有责怪晋王冷眼旁观,但她在用自己的行动,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既然是南初求情,此事便作罢。孙胜,传朕旨意,将那不听使唤的畜生,剁碎了喂狗。”
“是,咱家领旨。”
“多谢父皇!”
南初公主已经一阵风跑到了赵圳跟前,面色紧张,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替赵圳捏了一把汗。
楚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欲言又止,黑着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晋王,就很有意思,舔着厚脸,说了一大堆违心的宽慰之语。
倒是南初公主,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对晋王的态度,变得很冷淡,不似那日在太初宫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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