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故意咬重“取”字,意味深长。
我满脸黑线。
“你不怕我半夜一刀抹了你脖子,你就打这如意算盘。”
我初到临安,跟他非亲非故,我也不是倾国倾城绝世姿容。才见了一面就对我情根深种,非娶我不可?
不是对方脑子有坑,就是图谋不轨。
看他这模样,无疑是后者。
“不怕。”
……
我一噎。
此人脸皮上比城墙,下比铁锅,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一个目不识丁身无长处的乡野丫头,能得公子青睐,也是祖上冒青烟。只是不知,公子的家大业大,有没有这温国公府的一半?”
知道自己解开不了对方点的穴道,我稳下心绪。
这里是温国公府,府上有守夜的小厮,他必定不敢太过放肆。
点穴之道,都有时效,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跟他磨时间。
“有。”
“家中可有娶妻纳妾,通房丫鬟?”
“没有。”
“家中父母兄长可健在?”
“健在。”
“可有属意的哪家姑娘?”
“没有。”
“家中是经商还是从官?”
“皆有。”
“为何想娶我?”
“为了家产。”
“……”
他倒是坦诚!
为了争家产,就娶我?
若不是此刻动不了,我一定狠狠给他一拳。
“为什么选中我?”
我盯着对方,想从那双眸子里,窥探出一二。
“因为你特别。”
魏修轻描淡写,我无语凝噎。
特别?
因为我半夜偷吃?
还是因为我想揍他?
确定他脑子没问题?
“你想让我帮你夺家产?”
我试探道。
深更半夜,在膳房檐下,把人定住谈论争家产,除了魏修,应该没有别人了。
“是,也不是。”
“……”
“我秉性宽厚,早接下家产了。”
我越听越糊涂,他已经接了家产,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现下家中事多,爹娘宣布了给我,可还没到我手里。最近我在家中的地位如履薄冰,我需要有人助我一臂之力。”
“公子,实不相瞒,你找错人了。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蒙混蹭吃喝可以,但这种需要体力智力的活,我是爱莫能助啊。”
我大概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家大业大,手足也众多。为了这份家产,手足之间免不了相争。
眼下他得了继承权,但说到底,家产还握在他爹娘的手中。
“此事,非你不可。”
魏修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双眼,噙着笑。
“事成了,家中良田千亩,万两黄金,都归你。”
良田千亩,万两黄金。
口气倒是不小。
“你先解开我身上的穴道。”
皓月当空,夜色如水,我仰着头,数着星星,放软了语气。
临安仲春的夜里,仍旧带着丝丝寒意,再这么杵在这儿,寒气入体,我明天非躺床上不可。
“不许反悔。”
魏修解开我身上的穴道,迅速消失在暗夜之中。
好快的轻功!
第一天到温国公府,就遇到这档子事,我心下郁结,躲过守夜的小厮,溜回自己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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