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见竹心将声音扬得这么高,心中已叫不好,太子跟太子妃在里面必然也是听了去的。
当下不由怒火中烧,伸出两只手揪住竹心的衣裳,将竹心推到墙上,用力瞪着她道:“你在太子妃房里当差,太子妃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或者说是什么好处单单少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为芙蓉姑娘筹谋?”
春菊越说越生气,正准备抬起手给竹心扇一耳刮子。
身后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两人回头,别慕容墨用冰冷的眼神扫过,忙自觉地垂了手分开,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太子。”
慕容墨看着竹心,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竹心原本来找慕容墨,只不过是因为觉得芙蓉也很可怜,想帮帮她,让她在死前还可以见自己最爱的人一面。除此之外,并没有想太多。
方才被春菊这样一骂,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事。因此面对慕容墨的发问,倒也不懂得回答了,只一味地低着头。
春菊见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也知道慕容墨竟然出来,事情就再也瞒不住,因此便全盘托出道:“芙蓉姑娘自杀了,孙公公已经派了太医过来查看,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在哪?”
春菊愣了愣,看向竹心,竹心咬了咬唇,勉强镇定下来开口道:“在西厢的客房。”
竹心话音未落,慕容墨便疾步如飞地跑远了。
春菊看着,心里不禁为沈霏虞感到惆怅起来。
沈霏虞将一颗心都扑在慕容墨的身上,然慕容墨的心中,却并非仅有她一人。
春菊想着想着,不觉悲从心来。又见竹心犹待立一旁,两手垂着,不免火气上来,凶道:“太子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干嘛,既然这么关心芙蓉姑娘,赶快过去看看断气没。要是没断气,你也向太子求个恩德,让他调你去芙蓉姑娘房里当值吧!”
竹心性子本来就胆小怯弱,被春菊这样一凶,眼泪珠子顿时就扑簌着往下掉。
春菊想她因为性子使然的缘故,平日里存在感就很低,在沈霏虞跟前完全分不到自己的宠。而且做起事情来,从来都是默默的,不邀功。这般想着,又不觉念起竹心的好处来。心中也不由为竹心开脱起来,想来是竹心涉世未深过于善良,这才对芙蓉生出了同情心。
于是伸手扶住竹心,举起袖子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劝道:“别哭了,刚才我也是气不过,一时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竹心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展出一个笑脸。
慕容墨跑得很快,不知为何,听到春菊说芙蓉自杀的那刻,他的心突然一阵阵的痛。
所有的记忆,仿佛都在刹那奔腾起来,芙蓉进宫时两人初见的那一幕,芙蓉翩然起舞的时候,芙蓉……那么那么多的记忆,那么多那么多张芙蓉的脸……慕容墨竟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回忆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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