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真的是竭尽他所有的能力对我们好,如今想起来,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他是我们唯一的光。”
苏男安安静静地听着,但剥香蕉的手也没有停,神色也没有变化,就像一位忠实的听众,安安静静倾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院长也并不在意苏男的反应,只自顾自地道:
“我们五六年级的还好,好歹保留了许多跟家饶回忆,那些一二年级的臭子就简单纯粹地多,全身心地依赖着老师,他们把老师彻彻底底当成亲人都不为过,我知道后来我们出山的时候,好多人都哭了,不是终于苦尽甘来,只是因为舍不得老师,那种舍不得,甚至冲淡了他们与家人团聚的喜悦。”
“当然,跟你这些,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理解,他们对于老师死亡的不接受。”
苏男还是安安静静地点头,“我知道。”
她的爷爷有多受人爱戴,她比谁都清楚。
院长终于偏过头看向了苏男,恍惚间,像是看到了那个站在老师病床前安安静静一言不发的女孩,记忆和当前的人重叠,院长笑了。
他的这个师妹,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实际上心底什么都清楚,不过好在她足够坚定,坚定到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改变过。
“所以他们会在极赌情绪影响下让你去报仇,这无可厚非,但你其实可以不听。你跟老师很像,无论任何时候都理智而冷静,应该清楚这一点。”
“文理分科的时候,兰丰那子其实很想找你谈谈,他不希望你被仇恨左右,但我拉住了他,我觉得你更需要自己去抉择。”
“后面你选了理科,兰丰觉得遗憾,我反而觉得,这是你抛出的一个烟雾弹,毕竟理科……可选择的路太多了。”
苏男抬眸跟院长对视,眸子晶亮又蓄满笑意。
“师兄真是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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