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明显不想再步老路的后尘,当即便拦住了牛车,双手撩了撩额前脏乱的头发,真诚道:“这位夫人,我们兄弟二人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是郢城里的生意人,在下名为柳镇旭,这是我弟弟柳镇杨,我们行商路过南疆,被洗劫一空,辗转流落到现在,真的是没有力气了。”
柳镇旭话音恳切,孙画儿面上微微有些动容,但却也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是扭头看向木矜。
木矜仔细看了看二人的衣着,他们的衣衫虽然破旧,但却是有刀剑划破的痕迹,料子也是郢城里上好的料子,应当不是说谎的。
但也不可不防。
木矜挑了挑眉,道:“想白搭?”
柳镇旭迟疑了一刻,旋即狠了狠心,从胸前掏出了一块上好的玉佩,道:“这枚玉佩是我家祖传的玉佩,现抵押给夫人,等我二人回了城,必定重谢夫人,赎回玉佩。”
“大哥,这玉佩可不行!”跟在身后的柳镇杨瞧见这块玉佩,面色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伸手欲拦住柳镇旭。
“就这块玉佩吧!”木矜看着柳镇杨这般紧张的表情,立即便敲定了下来,伸手接过了那块玉佩,放进了袖子里。
“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柳镇杨气得直跳脚。
柳镇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便坐到了牛车的最末尾。
“大哥!”柳镇杨又叫了一声,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少废话,滚上来!”柳镇旭直接呵斥了一句,柳镇杨这才收了收目光,无奈的上了牛车。
牛车启动,孙画儿带着木矜和木榕一同坐在牛车前头,柳镇旭和柳镇杨二人则坐在末尾,互不相干。
牛车进城的路本就时分颠簸,许是颠得太厉害了,坐在车尾上的柳镇旭猛地捂住了前胸,身下渐渐多出了一滩殷红的血渍,每颠一次,血迹便渗出得更多些,流到牛车上。
“大哥,你怎么样?伤口又裂开了?”柳镇杨低声急道,这时候他的脸上倒是少了几分风流,面上多了几分肃色。
坐在牛车前头的孙画儿因着木延正的死,对牛车上的鲜红血迹本就十分敏感,她一眼便瞧见了柳镇旭身下的血迹,心下一紧,忙对一旁的木矜道:“矜矜,你可带了止血药物?”
木矜拧了拧眸,低头从布包里找了一瓶止血药粉,递给孙画儿。
孙画儿接过药粉,扶着马车沿缓缓挪到马车末尾,将手中的药粉递到牙关紧咬的柳镇旭面前,轻道:“这是止血粉,你先止血吧。”
柳镇旭正痛得满额冒汗,刚一抬眸,便瞧见了孙画儿微微拧眉的模样,未施粉黛的白皙面容下,一双温柔似水的面容正看着他。
他心中猛地一跳,旋即接过孙画儿手中的药粉,忙低眸道:“多谢夫人。”
话音正落,马车突得又颠簸了一下,孙画儿手下一个没抓紧,便栽向了柳镇旭的面前。
木矜见状,心中一惊,急向孙画儿伸出了手去,只可惜还未抓到,孙画儿便倒了下去。
所幸柳镇旭反应极为迅速,不顾胸前的刀伤,迅速一个背身转过去,挺直的背脊如同栏杆一样挡住了摔下的孙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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