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关中,修养生息才是手头第一位的大事,若执意向外开拓,才是谋臣真正的失职,我去意已决,相国就莫要劝我了。”
董卓叹了口气,他和张林其实也是有感情的,无论是黄巾之战,还是后来与韩遂相战,他在下意识里都是承了张林的情的,心底很是不愿与张林动手,便强绷着脸,勉强笑了两声,很是惋惜的道:
“若宁安当真要走,我也无法强留,宁安,今日便算为宁安饯行,来人,还不上酒!”
很快,守在门外的内侍便准备好了酒菜端了上来,斟满了酒,董卓起身敬酒之后道:
“宁安素来不愿欠人人情,而今向我辞别,不知有何话将送于我呀?”
张林擦了擦嘴,微微轻笑了一声,拱手道:
“林欲走,唯有二事想要叮嘱相国,不知相国可愿听否?”
董卓大口饮尽了杯中的酒,咧嘴大笑,“宁安尽可来!”
张林起身再拜,脸上带着少许忧虑,道:
“若不出林所料,相国必定欲迁洛阳之民至关中,以充关中,但此行不易,林有话要叮嘱。”
张林起身,面容严肃,沉声道:
“一斗之粟,一家人分食,可满一日所需,但一人一餐而食,也不会使其有饱腹之福同样之物,一族迁徙,所食不够,路途之上而死者不可数,但若是三军疾行,却又绰绰有余,不知为何?”
“这”董卓端着酒,顿时有些沉默,“军中粮草不断,乃佐吏每日精打细算之功,百姓缺粮乃百姓心无算计之过。”
“不错!”张林点零头,继续道:“朝廷迁一地之民,若想保存元气,所行此事之吏尽职尽责方为首要,可相国才刚刚妄杀了太傅,而京中之吏又多为袁杨旧人,安会尽职尽责替相国做事?”
董卓愣了一会儿,出了口闷气,抬头看着张林,问道:
“不知宁安有何妙计?”
张林咧嘴一笑,“此事难便难,但易也易,相国只需用军中之吏行此事便可,军中佐吏虽文采不高,但多年来掌管粮草军务,慈事又岂会做不好,加上皆是相国旧部,办事也必不敢不尽心力。”
董卓眼中灵光一闪,点零头,“此事我记住了,那第二件呢?”
张林皱着眉,正色道:
“左传曾有言下之事以利而合者,亦必以利而离,今相国以西凉兵马为主,收西园之兵,合并州之兵,不谈恩义情感,皆用高官厚禄笼络之,此乃因利而合,若不提早做准备,必有祸,言尽至此,相国好自为之!”
董卓听罢,若有所思,在心中对原本投奔而来的西园兵马防备得更深了,至于吕布,身为义子,董卓并不担心他与自己翻脸。
谈完了公事,二人看起来都随意了许多,推杯换盏,直至太阳高举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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