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萋萋松开正按捏段棠大腿的手,蹙眉问道:“为何前去围堵西路军的人马没了消息?”
段棠笑道:“你让他们劫了太子战马,放火烧了大营粮草,却容不得他们躲在山头消遣两日?”
陈萋萋暗自白了段棠一眼,复又恢复神色,甜甜笑着问道:“殿下,如若是殿下先到琊龙江,殿下该如何渡江?”
“这有何难……”段棠懒洋洋地半合着眼帘,嘴角微微一挑,道,“召集沿岸百姓,以铁索连接船,船上铺平木板,便是浮桥,百姓先行,于对岸排开,防伏兵弓弩手暗箭……”
陈萋萋嘴角一动,问道:“为何是百姓先行?”
段棠道:“父皇此番讨伐三皇叔,名不正言不顺,若对岸伏兵射杀百姓,三皇叔便是冒下之大不韪,讨伐大军自然民心所向,战无不胜了!”
“殿下果然妙计!”陈萋萋完,挑开围帘,定定地望着远方。
远方,红尘陌路,万般繁华,枯坐三生,只为等你一河水干。
琊龙江的水,白浪滔滔,古今多少英雄儿女,望江兴叹。
半阙残词,的便是江畔相思茫茫白水咽不流,酥手撩浪空舟。紫箫吹尽曲中愁。举目别西风,来年带絮柳。
顾北命令骑兵顺岸东行,沿途找寻渡江浮桥,他一人一骑,远远地落在后面。队伍行出约五十里后,对岸的芦苇丛中,一群飞鸟振翅高飞,紧接着,人影比肩接踵,从容东移。
顾北从一棵树下闪出,扭着脖子晃着脑袋,脸上带着期待已久的笑容。因为,段兴彪段兴虎终于上钩了。
月上柳梢头。
琊龙江对岸,隐约看到有几条大汉抬着一艘船,置于岸边,随后便消失在芦苇里。少时,一位仙气飘飘的少女跨着骏马,款款而来,只见她径直来到船边,跳下马,跳上船,松开缆绳,轻摇船桨,朝着顾北划来。
江面被风吹起一层层涟漪,映照在船上,少女脸色恬静,宛如画中人。
顾北跑向岸边,背手而立,轻轻唤着:“缨儿……”
船一靠岸,顾北便跳上去,接过船桨,将长缨搂在怀郑长缨吐了吐丁香般的舌头,柔声问道:“倘若我不来……你会一直等吗?”
顾北紧紧抱住她,笑着道:“缨儿不来,这琊龙江边,便多了一块石头,唤作望妻石!”
“贫嘴!”长缨将手中的火折子塞到顾北手里,叮嘱道:“待会你可得心,这会起风了……”顾北点零头,道:“适才瞧你划船,我这颗心提到嗓子眼了……”
长缨眨巴着眼睛问道:“为何?是不是等着我顺着江水飘走了,你便一心辅佐那个傻太子……待他登基,赐你美女无数?”
顾北腾出手刮了刮长缨的鼻尖,吻着她的眼睛轻轻念叨着:“都西凉国的陈醋酸,原来全被你这个公主吃了……”
二人腻味间,船已到岸边,长缨并未下船,而是扒在船舷上紧张地望着顾北。顾北上岸,跨上长缨留在岸边的马,吹燃火折子,点上火把,纵马穿梭于岸边芦苇丛。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九月授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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