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眼看着要降临。
罗依依咬咬唇,走几步一扭身子一跺脚,走几步一扭身子一跺脚,像个疯狂闹脾气的孩子。
凌信诚从后面追上她,刚捉住她的手臂。
“哗啦——!”
一盆不知道什么水,从天而降。
浇透了她和他。
两个人顿时冷得打了个哆嗦,又同时抬起头望着那扇大开的窗户。
一个大妈抱歉的笑脸讪讪地露出来,“不好意思啊!我洗衣服呢!水盆没端好,淋着你们了。”
凌信诚冲楼上的大妈摇摇头表示没事,却没料到手下一松,罗依依又挣开他往前跑了。
“罗依依——!”
他在路边的树林里再度追上了她,表情一绝,大力拽住了她的手。
罗依依转过身望着他,失望地喊:“你为什么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为什么?”
凌信诚深深地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愤怒到底因何而来。
罗依依怕眼泪掉下来,所以赶紧转身,使劲用手指戳着面前的一棵老树的粗糙树皮。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
“别这样……”凌信诚喃喃地摇头,在她身后低声安慰,“你这样让我感到不安!”
罗依依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瞪着他,骂道:“猥琐至极,你道德有问题,你知道吗?!别以为全世界女生都喜欢你,就可以证明你魅力四射!”
“依依——!”凌信诚定定神,终于意识到他和她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他猝然上前两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他低下头,凝视她伤心的眸子。
第一次看到他由于不知该如何解决当下的问题,而露出的紧张和窘迫。
罗依依一时语塞,把头一低,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凌信诚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依依,抬起头来,看着我。”嗓子眼又干又哑,他颤声又重复了一遍。
罗依依抬起了湿亮的双眸,两个人怔怔地对视。
凌信诚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美丽任性却分外可爱。
渐渐的,他的胸腔里涨起了一股温情,那股闷热涌遍全身,刹那间就击溃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俯下身来,猝不及防的吻住了罗依依。罗依依脑袋一仰,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过腰抱进了怀里,这样陌生而灼热的接触,全然未有过的感觉,唇上陌生的热力与气息,她本能地挣扎,却被腰上他双手的力道箍得丝毫不能动弹。
罗依依长这么大,从未与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他的气息笼罩着一切,如同天罗地网般无可逃避。罗依依觉得自己被卷入骇然的飓风中,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惟一的感觉只是唇上的灼热,与他近乎蛮横的拥抱。
凌信诚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罗依依却清醒地知道,眼下,她决不能容忍凌信诚这样轻薄自己,所以她拼命挣扎起来,用力在他唇上一咬,在他闷哼的同时一把推开了他。
罗依依又惊又羞,泪如雨下地控诉道:“凌信诚,你是个混蛋。”
“依依,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你。”凌信诚低下头,眼神里有一丝慌乱的痛苦,双手忽然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罗依依咬咬嘴唇,泪水又决堤似的往外涌。
“我是真的喜欢你。”他顿了顿,又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
“滚——!”沉默之后,罗依依踢了他的小腿,转身朝家跑去。
如果罗依依知道,此后的三年,凌信诚会消失,会再也不接她的电话,她那天晚上一定不会这么对他,她都没有跟他好好告别,他就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那天晚上,罗依依回到家中,跑进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她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凌乱的长发,泛红的眼睛,她抬起手轻轻触碰着被他吻过的唇,她的心跳得好厉害好厉害。
这是她的初吻,给了凌信诚,她并不后悔,即使此刻,她和他之间还摇曳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但是她还是深深地喜欢着凌信诚,就像中毒了一样。
晚上,江心白敲了敲门,来到了妹妹的卧室。
他告诉罗依依,远在美国的妈妈江依琳生了重病,想在临死前见罗依依一面。
罗依依与母亲江依琳感情生疏,只因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她,出国了,她长这么大也就见过江依琳两面,一次是出生时,还有一次是她十岁生日时,很小的时候,罗依依就知道爸妈因为感情不和分开了,哥哥更是随了妈妈的姓,改姓江,除了江心白,远在美国的,有妈妈江依琳,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哥哥,叫江心亚,妈妈出国的时候只带走了这个病弱的儿子,仿佛剩下的两个孩子与她毫无关系。
爸爸平日里工作很忙,根本顾不上他们,家里的保姆和佣人也管不住他们,罗依依和江心白就像两棵野草一样疯长着,很快长大成人。
眼下,妈妈提出要见她,罗依依却犹豫了。
她不想去美国。
卧室里温暖的灯光下,江心白捏住妹妹的肩膀,摇了摇,笑嘻嘻的道:“咱们去吧,就看她一眼,怎么样?”
罗依依沉默着,闭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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