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贞说:“这两句话是,助人即助我,渡人即渡我,我现在才真正理解这两句话的含义,纸上得来张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林芳贞含泪说出了这些话。
王惠贞怕林芳贞伤感,笑着说:“你们知识人真不一样,吃几要油条就吃出这么些道道来。”
其实,王惠贞也从集体的劳动和集体的快乐中感受到了自己的快乐,这大半年来,学会了教书上课让她感到快乐,跟学生们在一起欢声笑语让她感到快乐,家里大大小小都健康吃穿不愁,这让她感到快乐,空闲时除了念佛经还看了不少让她大开眼界的书让她感到快乐。
看着无边的葱绿,王惠贞心里此时的心里充满了多少年来难得的轻松惬意,在过去的岁月里,她背负着代父母振兴家业管教弟妹的重任,把自己变成了条倔强的黄牛般奋力地负重前行。
她在身为奴隶的苦难里挣扎在崎岖的马帮商道上攀爬在战火硝烟的滇缅路上劳作在没有硝烟的商海里呛水搏浪。
她满脑子里装的是这个家,一心里牵挂的是弟妹,还不得不防备着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不得不小心地躲避着不知什么时候就随风吹来的闲言碎语。
她觉得当斋姑娘这二十多年来,她一直都是在用着力喘着气,在挤挤密密的无数个日子里艰难地拼命爬行,只有当老师这半年来,她才觉得那些个用力在挤压她的日子总算松动了一些,她要操心和担心的事情终于少了一些,这心里也总算象眼前的稻田一样清亮宽敞了许多。
王惠贞正遐想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在叫“大孃,大孃不好了。”
转身一看,是云忠的儿子她十一岁的侄子王礼书正向她跑来。
“礼书,怎么啦?”王惠贞刚才放得很松的神经突然一下又繃紧起来,礼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石老爷石老爷她刚才摔了一跤,快快死了,我爹让我来叫你。”
“快死了?”王惠贞大惊,蹦起来就往家跑。
石大孃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云忠和杨淑芬还有几个孩子围在床边手脚无措,王惠贞叫着“大孃”扑过去看了看,回头对云忠和杨淑芬说:“扶大孃起来,我背她上医院。”
石大孃一把抓住王惠贞的袖子,双眼直直地看着她,轻轻摇摇头,费力地说:“别!别去找大夫,我知道是菩萨叫我走了,刚才我脑袋里砰地一声,好象是河坝垮了,淌出来的不是水,是是金光,我要从这金光里走了,我我该走了,惠贞,你你是菩萨,你会变成变成菩萨的。”
石大孃抓住王惠贞衣袖的手松开了,头一歪,跟佛去了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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