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采茶依旧笑得很平淡:“四季谷百年前才走向鼎盛,跻身六大仙们也不过这百年的事儿,你认为我会知道那些事吗。”
李悠然用眼神制止了陈贡的话,自己说道:“四季谷确实是百年前新谷主出现才慢慢振兴起来的,但它的历史却不止这百年吧。”
李悠然看了眼陈贡,陈贡:“只是修界史中只采纳了百年内的历史,绝口不提之前数百年的事,不觉得太欲盖弥彰了吗。”
纪采茶放下手里的茶,轻轻的扬了扬眉:“哦?依据呢?”
陈贡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摸不清纪采茶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贸然开口。
纪采茶:“如果没有依据,那你凭什么笃信那些事真的存在。”
李悠然适时的替陈贡反驳:“虽然没有能证明那些事存在的依据,但也没有能证明那些事不存在的依据。”
纪采茶摊了摊手:“你们还记得月溪是怎么反驳神风岭弟子的吗。”
陈贡和李悠然同时没有回答。
当时神风岭的领队要求月溪证明陈贡和任般若的‘无辜’,月溪要求神风岭弟子拿出陈贡和任般若‘作弊’的证据,恰如此刻一般。
“你拿出证据来,我才能反驳,如果你要我证明一件‘没有’的事,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证明了。”
纪采茶笑意吟吟的看着陈贡。
陈贡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李悠然也叹了口气,似乎是没想到纪采茶最后还是绕了回来,轻轻地拍了拍陈贡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敷衍的行了礼,转头离开了纪采茶的房间。
算是不欢而散了。
这次李悠然没有再绕回纪采茶屋里,因为她不能让陈贡察觉了什么,陈贡疑心重城府深,而且她摸不准陈贡都知道了些什么。
纪采茶拿起桌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开始凉了,她轻轻的握住了一小会儿,杯里就又冒起了轻轻的烟气,纪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已经淡的没了味的茶,把那杯茶放回桌子上没有再动。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竟然动摇了。
幸好这孩子终归还是有所顾忌的,否则或许真要叫他给唬过去了。
那个神情、那个眼神,还真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走出了纪采茶屋子的陈贡和李悠然并肩缓缓地走着,陈贡突然叫住了悠然。
“李师妹知道魔族吗。”
李悠然反问:“师兄想问什么。”
陈贡:“只是想起来血族历年作乱,哪一次不是有魔界的支持呢。”
陈贡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但李悠然却听出了其中的几味深意。
李悠然笑了:“师兄怀疑……”
“诶!”陈贡打断了李悠然的话:“瞎说的、瞎说的。”
李悠然却没放过他:“师兄不担心秦师兄吗。”
陈贡想了想:“我只是觉得他失踪的太巧合了。”
李悠然:“师兄觉得他是故意失踪的?”
陈贡:“月溪说秦师弟失踪的地方满地鲜血,马车碎片飞散到了四处,拉车的马匹也被杀死了,这些事情汇聚在一起不奇怪吗。”
李悠然:“可师兄却没有提醒叶师姐。”
陈贡:“我也很好奇啊,究竟是谁想让月溪她们离开莲花峰呢。”
李悠然:“你不担心吗。”
陈贡:“她们离开才更安全,我护不住她的时候当然要让她离得远远的。”
李悠然心里惊叹于陈贡的洞若观火,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师兄真深情啊。”
陈贡转过头:“师妹真虚伪啊。”
听见陈贡这么说,李悠然居然也没生气,好脾气的继续跟着陈贡往前走:“就像师兄明明怀疑纪师姐,可师兄你还是承认了她说的是对的,这就不是虚伪了吗。”
陈贡也没否认:“血族对魔族虚与委蛇寻求庇佑,魔族对血族虽然嗤之以鼻却还是装好人的施以援手,究其根本不过是为了利用,这么看下来谁和谁又能全无虚伪呢。”
李悠然:“师兄这可是话里有话啊。”
陈贡没跟她继续打哑谜,反正李悠然是个九曲玲珑心,她的嘴里半句有用的话也问不出来,这一点陈贡早就认准了,却还是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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