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孔腾不单要自己去,还要喊上孔世业和孔世成。今天周末,孔世成刚好在家。
他唤出孔世业,又去唤孔世成,说,我要到田里,一起去走走。
周寻起了兴趣,他不明白孔腾飞意思,难不成他想让两个儿子参加田里的活,或学着干田里的活。他看见孔世成和孔世业对视一眼,瞬间交流了什么的样子。这是周寻第一次看见孔世成和孔世业有这样的交流,第一次感觉他们像兄弟。
爸,我得写个文件草稿,没法走开。孔世成说。
还有晚上,还有明天。孔腾说,到田里走一走,误不了多少时间。
爸,田就别种了。孔世业直接说,你看看还有多少人在种田,这不是以前了,都找别的路了,再说,我们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帮不上什么忙。
走吧,你们该看看的。孔腾说,谁还敢指望你们种田。
孔腾突然变得强硬,周寻从未见他这样坚决。
孔世成和孔世业又对视一眼,孔世成暗暗呼了口气,孔世业耸耸肩,算默认了父亲的决定,周寻看得出,他们在无奈地配合,有种不跟孔腾计较的宽容和不屑。
周寻到孔青虬房间抓了顶帽子,说想跟孔腾他们去田里。
体验生活吗?孔青虬笑着说,敢情当成农家乐了。
周寻笑,你说是就是,生活是得多多体验。
我还不知道你,又想探究什么。孔青虬冷笑,你跑偏跑得够久了。
我重复一次,有时需要迂回战术的。周寻晃着帽子跑出去了。
你们看看。刚出寨子不久,孔腾就指着田野叹,这哪像田地。
往常,周寻和孔青虬白天在乡寨间走得多,或在孔家呆着跟孔家某个人谈话,多在夜里才到田野走动,两人习惯性地望向田野黑暗的深处和遥远的星空,很少注意田野的具体情形,现在,在孔腾的指点下,周寻才发现田野比想象中的零落得更厉害。那些有经营的土地稀稀拉拉地缀在大片荒地中,补丁般狼狈,有些田地还被挖成鱼塘。
孔腾脸色极差,脚步急促,往自家的田地走,孔世成和孔世业跟得很无奈,时不时停下,孔腾则时不时转头看他们,每看一次,两兄弟就拖拖拉拉随上去。
孔腾停下了,孔家那块地到了,地里没种东西,但泥土打理得松软湿润,随时准备种点什么的样子。孔腾蹲下去,抓起一把土,细细捏着,喃喃自语,这么好的泥这么的地,怎么能不种,我刚刚是糊涂了,差点就跟大顺说不种了。他转过脸看看孔世成和孔世,两兄弟都站着,孔腾慢慢仰起头,目光从他们裤腿爬到脸上,他看得眼睛眯起来,看了一会,垂下头去,端祥着那块地。
孔腾开始絮絮地说,不知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其它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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