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清晰的西语在会议室回荡,靠门口的位置是一块可投影的幕布,幕布上是交错的线条。李埔楹看得昏昏欲睡,这全是图纸。
坐在长桌中间的合作伙伴的会议主持人,通过他的体型便可知道,平时一定是糖分与脂肪的忠实粉丝。他的皮肤被脂肪撑的松松垮垮,包裹着皮肤的衬衣耷拉到座位上,看起来好像一块融化到一半的奶酪。Guillermo的脸侧凸出来,像一只松鼠,本生着一副亲切和蔼的面容,却因为工作必须板起脸故作严肃。造价师坐在Guillermo的左侧,将图纸转换成表格,一列列的数字让李埔楹看得头晕眼花,她托着下巴,一下一下地打瞌睡。不知过了多久,李埔楹好像听到Guillermo在在叫她的名字,她睁开眼看了看他,Guillermo正扭头与造价师谈论她,脸上挂着并无恶意的笑。李埔楹一下子睡意全无,她竟然在定价会上睡着了!她心虚地朝对方笑笑,看向右手边的周博士。周博士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幕布,并在电脑上的表格上进行计算,还时不时与造价师进行沟通。李埔楹看得挪不开眼,工作中的周博士浑身散发魅力。因为工作方式不同和属地化程度不高,能被本土公司夸赞的中国人并不多,最起码在他们公司,周博士是唯一一个。
如果说周博士是一块磁石,那李埔楹就是一块金属,她的视线一直在周博士的脸上。二公司的商务经理第一次见女下属如此肆无忌惮的盯着上司,心底大吃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无聊。”周博士趁造价师说话的间歇对李埔楹说。
“嗯嗯,听不懂,也看不懂。”李埔楹眨眨眼。
“那你也不要老看我了。”周博士轻声说,继续埋头计算。
李埔楹一下子把撑在桌子上的手肘拿下来,低下头,脸涨得透红。睡觉被Guillermo捉现形,偷看师父又被捉现形。
“你知道我为什么开会的时候让你不要看我了吗?”
“不知道。”李埔楹托了托周博士的双肩背包,很沉。
“二公司的人在,我怕他们会问我‘哎呀,周总,这次来阿根廷收获不小呀,都收徒弟了!’,如果他们拿你打趣我,我肯定会脸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周博士不想李埔楹误会他。
“那你就顺着说呗!‘对呀,收了呀,还很喜欢呢!’”李埔楹有些得意。她追男生从来没追上过,追师父倒是追上了,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不是这么回事儿。”周博士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提醒李埔楹。
“那是啥?”李埔楹也很迷惑。一辆载重卡车呼啸而过,她赶紧拽了一下周博士,卡车擦着周博士的右肩过去。李埔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她大口喘着气,胸口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师父你没事儿吧?”她顺着周博士的右肩上下检查了一遍,又愤愤道:“怎么开车的!这两边还是商业街,一点都不减速。”周博士也是吓了一跳,可表情上没什么太大起伏。他很喜欢李埔楹的触碰。
“没事,都这样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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