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双方的弦都在悄然绷紧的情况下,乔清澜开了口,竟然让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就连励王,都没有任何觉得不舒服不自然的感觉出现。
她冲着刘崇和迟雷二人充满了善意与敬佩的一笑,随后侧身半屈膝,给励王行了半礼。
之后,轻柔悦耳的声音从她一张一合的唇齿之间悄然漏出,瞬间弥漫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殿下,妾身有一点儿浅薄之见,不知殿下可愿赏脸听一听?”
乔清澜对外的身份只是一名侍妾,然而励王先前面对刘崇的时候,明显不是这样介绍她的。于是,“臣妾”之称依旧逾矩,“奴婢”之称又像是在打励王的脸,乔清澜要开口之前思索一番,唯有“妾身”二字模棱两可,用在当下最是适合。
“你吧。”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当励王回转过身来,望着乔清澜同她话的时候,仍然还是及其迅速地挂上了一抹微微笑意,即便这等仓促之间强行加在脸上的笑容,总归显得有那么三分僵硬之感,但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明很多问题了。
乔清澜并不清楚这是励王纯粹为了宽慰自己,鼓励自己大胆发言而硬生生迸发出来的笑脸,还是更加纯粹地只是想要在其他人面前简单粗暴地展现出他自己的态度。
但是,看着此刻笑脸相迎的励王,她仍旧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于是,就算只是看在这种暖心的感观上头,她对于自己接下来要的话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不甘心。
“妾身如今分毫未损,殿下也有惜才之心。既是如此,不如索性换一种罚法罢。”
乔清澜目光湛然地看着眼前的励王,嘴角一扬,顿时笑靥如花
“让迟将军和刘将军各自罚酒三杯,已做惩处,岂不甚好?”
四周一片安静。
没有人想到乔清澜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来。这种近乎于儿戏一般的惩罚,虽然也同样是名义上的“罚”,但只要不是脑进水的人就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两种“罚”又岂能够相提并论?
刘崇的拳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自己悄然攥紧了。他当然知道,乔清澜这番话完全是出自于一片好意,因为她并没有隐瞒过自己的真实想法,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一个人的脸色可以骗人,但眼睛骗不了人,尤其是乔清澜这样一个少女,刘崇更加不相信她能骗过自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刘崇看不出来在这个时候,乔清澜故意这般辞只为了让自己和迟雷罚得更重,对她究竟有什么意义。或许这样做真的可以出一口恶气,但是在此之后呢?想要罚得更重,首先难堪而难看的人会是励王殿下,只为了出一口恶气就得罪了自己最大的靠山,如此因失大,委实不是智者所为。
乔清澜显然是智者,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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