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点了一下头,走到吕夏的跟前却不知道怎么去道别,如果今后都不来了,这就是永别吗?
“以后别总吃泡饭,自己炒几个菜嘛”王珊在吕夏下巴底下低着头,娇柔地说道。
“知道啦!上车吧!”
吕夏看着王珊走上车。看到她对着自己挥手。看到她捂着脸凝视自己。看到她消融进晚霞中,渐行渐远。
有一刻吕夏想跟着追过去,可是他找不到任何这样做的理由。
就像王珊,她不该把离别搞得这样沉重,她完全可以不和他说这些,写一个便条、或者什么也不做,只要是自己决定不来了,又何必去在意有没有一场道别呢。
然而越是即将逝去的东西,越能让人体会到它的价值。
王珊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再来这个地方、什么借口再见他一面,所以离开前的每一步,她都充满了迷茫与迷失,甚至畏惧。她的这个决定坚决如铁、而又犹豫彷徨。
终于结束了这一切!王珊把这个多事之秋的暑假远远的留在了六月流火的今天,赶着黄昏下的残阳,裹拢着萧条的身体奔逃而去。
到了新学期的那一天,王珊还像往常一样又蹦又跳的抱着课本满校园乱窜,穿梭在挤满青春华景的人群中,和赵丽一起用自己的青春书写最纯美的诗。
只有到了夜晚,黑沉沉的夜色袭来的时候,她会对着一盏灯神驰意远的发呆。有时候会因为想到新的菜肴而窃喜,嘴角流露出迷人的微笑。有时候却又在恍惚之后黯然神伤,眼眶之中雪花飞舞。
赵丽是心如明镜的人,也或者说她是旁观者清。有一天她对王珊说:“大珊,要不然你去找他吧,承认一段感情对你而言就这么的难吗?”
王珊会嘿嘿嘿的傻笑,也会捶赵丽一拳头告诉她没有这样的事。那时候的天空总会阴沉迷雾,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荒草味。
时间像个巨大又残酷的车轮,碾压过的地方一贫如洗却又万景朝新。平平整整的车轮印把顽固的黑色碉堡变成了无关紧要的遗迹。深深嵌进了泥土里。
很快过去了两个月,转眼又到了这一年的国庆小长假。
北京的国庆异常庄重,处处韵满了浓浓的喜庆味儿。马路边、天桥下、大楼前,菊花摆成的庆贺语妩媚而招摇,红色的灯笼挂遍大街小巷,五星红旗兴奋地招展,路人的笑脸欢快迷人。
赶着长假赵丽回了一趟老家南京,王珊却无处可去,韩美美在电话里婉拒她一切回家的借口,好像是吝惜那斗粮升米似的,硬要把王珊往她舅舅那赶。
王珊挂掉电话埋怨了一句:“这种娘绝对不是亲生的”然后收拾妆点,坐车去舅舅韩大庆的家里。
舅舅不是外人,对自己也亲近,可王珊却不喜欢往他这里跑,总感觉像个乞饭的乞丐,处处都要慑手慑脚。
好在韩大庆生意繁忙,王珊去的时候他通常不在家。这样王珊可以轻松的洗个澡,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到深夜。白天她会去古董店转一转,找几个相识的老伙计聊天打牌,有时候还能学到很多古玩鉴定方面的知识。
这一天王珊摇曳着一袋瓜子边嗑边走,来到了锦字店的门前,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不经意的一眼,王珊看到赵志强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店中央发呆。他头发蓬散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在古朴风格的古玩货架前,显得格外阴森。
王珊吓了一跳,踮起脚往里瞅了半天才敢走进去。“小强同志,你不要紧吧!我还以为你搁这里上吊了呢!差点没敢踏进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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