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陛下派人来了,请您赶快过去呢!”
陈氏紧绷的神迹突然断了,抓住秦绍的手狠狠哆嗦起来:“殿下,殿下……”
“奶娘放心吧,”秦绍掰开她的手,从地上抱起瑞雪放到陈氏怀里作为安慰,“不会有事的。”
陈氏眼中含泪,但只能目送秦绍离开。
皇帝寝宫,已经恢复几分精神头的皇帝撑着床沿坐起来:“朕听说,这几日宗亲总是往东宫跑?”
秦绍点头:“有些琐事。”
“通玄镜,也是琐事?”皇帝脸色一沉。
秦绍垂手而立,异常镇静:“父皇息怒,此事都是以讹传讹——”
“拿过来。”皇帝伸出皱皱巴巴的手。
秦绍想装傻,但皇帝伸着手不动,她只能脸皮僵硬地上前,手藏在袖子里半晌也不动作:“父皇?”
“给朕,通玄镜。”皇帝淡淡开口,“你不是告诉朕,通玄镜留在渝州了吧?朕当年赐给你时亲自嘱咐过二弟,断不能让镜子离开你身边。”
秦绍眉眼一挑,还有这等事?
皇帝黝黑的眼珠盯着她,眼白已经泛黄浑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像是一头垂垂老矣的狮子却还能一爪子按死挑衅者。
“父皇请看。”秦绍从袖中取出了一只石镜。
皇帝看到镜子便眉头一皱,伸出的手接过时却有些迟疑,周福见状猫着腰上前帮忙呈递。
“陛下,老奴就说这是无稽之谈,殿下怎么敢把御赐之物弄丢了。”
周福的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皇帝脸色还是阴阴沉沉,连一向明白的周福都摸不透。
“朕看看,”皇帝抢似得拿走通玄镜,前后翻看许久,忽然狠狠咳了起来。
秦绍惶恐跪倒:“父皇……”
“镜子倒是没问题,”皇帝忍住咳意说了一句,却也足够周福吃上一惊,偷偷瞄了秦绍一眼,果然殿下像也松口气似得。
看来殿下作假的手艺听高明,可既然是真,陛下又何至于气得如此?
“去,送到祖先殿供起来,”皇帝令道,“太子留下,朕有话要问你。”
周福捧着宝镜出了门,寝殿大门关上时回头看了眼,皇帝把太子叫道身前,太子则是膝行过去的。
他微一眯眼,招招手找心腹小太监传了句话,这才捧着镜子去了祖先殿。
宗室的人见到通玄镜有松了口气的,又心慌的。
松口气的是真心不知情,心慌的显然是受了人蛊惑而来,却发现自己惹了尊真菩萨,秦绍竟然真提前得了陛下赐镜,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
“周总管,您看这……”
“几位宗老不必担心,陛下已经留太子说话了,想必也会给几位求情的。”
“留殿下说话?既然是真的,为何要留殿下密语?”有人心思又活络起来,周福摇头劝道:“几位可别瞎想,这镜子真伪乃是陛下亲自所定,何况如今太子监国陛下留着问两句也属正常。”
饶是周福如此解释也不如意,他们还是觉得皇帝有心包庇,要不那石碑是怎么回事?
天公更不作美的是。
“刑部抓到一个石匠被杀,在他作坊里搜到了石镜模具!”
“原来是假的!”
“这是先祖显灵,不许他为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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