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殿上,赵老侯爷脸色一片灰败。
秦绍,真的在大佛寺。
史记老板作为告秘人,当时就慌了神:“不可能的,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你的侍卫褚英和他的那个朴侍卫来我店里卖的打猎工具,你们买了箭筒,还买了——”
“你一介草民,竟然把两位世子的贴身侍卫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容宿喝问。
“我……我在长安开店,我多、多少都记得一些。”老板目光闪烁。
赵老侯爷比他明白的多,从秦绍神采奕奕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秦绍明知道史记老板是他的人,还故意去那儿买工具,今晨又低调出门,就是为了钓他这条沉不住气的鱼!
可笑他聪明一世,竟然被个孩子玩弄在鼓掌之间。
“陛下!”赵老侯爷双膝一弯,知道大势已去当即就摘下官帽:“老臣糊涂,愧对御史一职。”
皇帝对他是一万个不满意,要不是赵老侯爷担着御使二字,他早就将人打出去了。
现在老侯爷主动请辞,也算给秦绍一个交代。
哪知秦绍却故作懵懂:“李世子邀我赛马,老侯爷也知道?”
赵老侯爷一抖,秦绍这是不想放过他吗?
“李兄,你真的是约我去赛马,不是打猎?”秦绍又将矛头转向李兆信。
李兆信噗通一声跪倒,颤巍巍朝皇帝叩头:“陛下明鉴,兆信入上邦多年,断不敢违禁在玉林行猎,今日邀世子赛马是因……是因……”
他看向秦绍,少年微微眯眼,刀子一般的寒光扫向赵老侯爷。
“陛下明鉴,我实是没有邀过世子赛马!”李兆信牙关一咬,叩头道。
这次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容王都挑了眉:“你没有邀世子赛马?那是世子和容宿都在撒谎了?”
赵老侯爷也不清楚李兆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跪趴着的同时还睨去一眼。
李兆信脸色冰冷:“我是收到一个容王府小厮打扮之人的口信,说世子约我到玉林郊外赛马!”
“你血口喷人!”赵老侯爷霍然而起。
他算是听明白了,秦绍不但不想放过他,还想赶尽杀绝!
这李兆信一开口就是污蔑之词!
果然,秦绍紧接着开口:“这就奇怪了,我府上也是接了绍世子府中小厮打扮之人的口信,才说约我我去赛马的。”
“胡说八道!”赵老侯爷怒道,李兆信分明是派了朴泽亲自去秦绍府上相请!
可这件事他却不能知道,否则更坐实他监视秦绍的嫌疑。
赵老侯爷现在是有苦难言。
蓦地,他偷偷望向容闳一眼,容闳住在容王府,只要容闳肯站出来作证,说是朴泽去请秦绍的,他这一局就能解!
可容闳却目视前方,连一瞥都懒得递给他。
是啊。
秦绍这一次摆明了是在钓鱼,钓出他赵家这条小鱼之后,还想钓容闳这只大鱼。
可惜,容闳岂肯为了救一个区区赵家,就把自己赌进去。
“陛下明鉴,此事摆明了是有人故意设计二位世子!”容宿站出来道。
“此话怎讲?”皇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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