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尾山,这是七矅天有名的一条山系,它盘垠在七矅天西南部绵延千万里,也是七矅天有名的凶地和宝地。
说是宝地是因为蛊尾山物产丰富,说它是凶地是因为这里毒物横行,不光有各种毒虫毒兽,毒草毒花,还有各类毒雾,毒烟,毒瘴气,所以这蛊尾山既盛名在外又凶名远播。
其实整个七矅天都是如此类似的环境,在七矅天山脉众多,河流密布,植被丰富,可这些山川河流中多妖灵妖兽,同时各种毒瘴,毒雾也是常年不散,山林中的众多植物也大部分含有剧毒,随处可见各种毒虫毒蛇,只不过这蛊尾山地势奇特,更容易聚成毒雾和毒瘴,而且这整个山脉就是一个天然迷阵,易进难出,就连妖兽都很少在这片山脉中出现,妖灵到是有不少,但全都是不好招惹的。
“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有毒,传闻这七矅天连地的土都带着三分毒,此话果然不假。”苏瑛现在仙灵之力被封,只能由叶愁离带着,他看着眼前这一片充满生机却又危机四伏的山林,眼中总算又显出了一丝生气。
“苏瑛,你觉得这七矅天的环境看去和你们九天是不是很像啊,不过九天是物宝天华,洞天福地,而这里却是毒山恶水,乌烟瘴气,差距真是不要太大。”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下九天我最喜欢的就是七矅天,因为这里各各毒物取之不尽,应有尽有。你看,我呢以使毒见长,虽然也会那么点医道,但却是不得台面的,你呢想要我帮解你身的陨魂钉的毒,那就只有另辟蹊径,我打算试试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你有几成把握?”
“有那么两三层吧,怎么?反悔了,不愿我帮你解毒了?”
苏瑛盯着叶愁离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明白自己怕是要吃些苦了,可转而一想:穷奇陨魂钉之毒本就是无解的,这叶愁离虽看去不怀好意,但他说要帮自己解毒之时意外的充斥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见苏瑛盯着自己看却是一言不发,叶愁离可是一点都不心虚,他反到冲着苏瑛笑地越发的灿烂,“我说,朗月仙君,你觉得你现在提出反对的意见有用吗?以你目前的状况而言,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毫不为过,而且这里可是下九天,是你们口中的魔界,离了我你分分钟钟就能被外面那些魔族和魔修撕成碎片,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自己思量着办吧!”
听了叶愁离的话,苏瑛心中苦笑不已,的确如他所说,现在的自己比那刚升到仙界的地仙都不如,可算是毫无反击之力,自己的识海被那冰绒花完全冻结,比那寒冰天的冰层冻的还结实,灵识之力也随之被冻结,这种没有丝毫自保之力的无力感从他开始修炼以来就再没感受过了,而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不过三岁的稚儿,并且父亲母亲都在自己身边,而现在,却是完全的身不由己。
“魔尊,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了好些天了,这里的一切我都打点好了!”叶愁离带着苏瑛停驻在蛊尾山空,不一会儿厉天就兴匆匆地迎了来。
“小天,这附近最近可还安生?”
“魔尊放心,我都清理过了,这蛊尾山本就凶险异常,平日里来这里的魔修和魔族中人就少,我这些天又在四周巡视了一番,把那些碍事的小家伙们都赶走了。”
由于苏瑛的原因,叶愁离事先就派厉天来做了些安排,他也不愿节外生枝的多生出些事端来,苏瑛的身份特殊,还是小心点为妙。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谷,被整理布置了一番就成了叶愁离和苏瑛的临时住所,几座小木屋,一个不大的院子,虽看去有些简陋,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
“这里的环境你也看到了,平日里就不要随意到处走动了,这院子外对现在的你来说可是危险重重,所以这段时间就要委屈仙君了。”叶愁离把苏瑛领进了一座小木屋,安顿下来后丢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
自从那寒泉中醒来,苏瑛表面看去虽然平静如斯,可心里其实是无比失落的,如若他身陨魂钉的毒无法解,他要么就如现在一般仙灵力全无变成一废人,要么就是神魂消融,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想他从出生以来就可谓是天之骄子,修炼之途也是一路坦荡几无阻碍,一万年不到就晋得金仙,是人人称颂的天才,可再来看看今天自己这副模样,无法不让人备感失落,现在的苏瑛已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放逐的意思。
从被带到这个小木屋以后,叶愁离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再露面了,苏瑛的日常起居都是厉天在负责,头两天还好,除了不能出屋子以外,苏瑛到也没遭到什么【】为难,可从第三天起,厉天早晚都会送来一碗不知用什么熬制成的药汤,而且还会盯着他一滴不许剩的全都喝完,那药汤的昧道实在是难以形容,酸、涩、苦、腥,集各种怪味为一体,第一次喝时苏瑛差一点没给整吐了,以他在九天的身份地位,何曾遭过这份罪。
每天两碗难以下咽的药汤还不算完,每天一到天黑,厉天就会搬来一个大的浴桶,倒满满一桶药汤,还不停地向里面加入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各种看去就含有剧毒的虫子,不知名的花、叶、根茎还有一些树枝石块,再在浴桶周围摆赤烈晶,以能不断的对浴桶加热,最后就是让苏瑛进到浴桶里泡着,不知情的看这架式定会以为要把苏瑛给活煮了。
泡在这浴桶之中那滋味真是难以形容,先是麻,再是痒,接着是酸,反正是怎样难受怎么样来,周而复始不断的重复着这些折磨人的感觉,而随着桶中汤药的温度不断的升高,又会加浸入骨髓的灼热感,苏瑛每每都会被这些感观折磨的欲仙欲死,可又毫无反抗之力,而且逃都逃不掉,因为每次厉天都会把他禁制住,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天又到傍晚,厉天照常带着药浴的东西来到了苏瑛住的小木屋,看着厉天开始调制汤药,苏瑛表面一脸清冷,可心里却早已恨不得骂人了,因为他发现今天汤药的配方比前些天份量又翻了一倍有余,直至后来再也把持不住变了脸色,而厉天则是一直注意着苏瑛的变化,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开始偷着乐:让你曾经追得我落荒而逃!让你天天挂着一副高高在谁都看不起的臭脸!哼,现在还不是乖乖地任我摆布,我不整得你哭爹叫娘我就对不起魔尊他老人家!
就这样每当苏瑛的身体对那些汤药生出免疫性后,厉天就会加大用量,或是加入新的药物,反正不折磨的苏瑛哭无泪,厉天绝不会轻易放过,“仙君乃堂堂九天四转金仙,这么一点小小的磨难怎会放在眼中,再说,这些东西都是魔尊他交代下来,为仙君调补身体的,仙君不会驳了魔尊他老人家这番好意吧!”
厉天的话里话外都暗示着每天的这些汤药都是叶愁离所交代要给苏瑛用的,并且是为了他好,苏瑛明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不管这些东西对自己有用没用,他都只有忍着受了,一开始他心中还会升出一些异样的情绪,可时间一久,这些异样的情绪是越来越淡,再到后来,不管是味道多怪的汤药还是多折磨人的药浴都已经无法让苏瑛心里升出丝毫波澜,对这所有的一切他都能够平静对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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