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擦了一把汗,对谢琰道:“这小娘子运气还好,她受的一箭速很快,伤未及心脉,单单看伤,是不会伤及性命。”
谢琰眉头紧锁,他看着李清嘉又昏睡过去了,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问:“既无性命之忧,为何她一天天严重。”
他们来到这小山村里三天,清嘉第一天还没有什么事,第二天还开始咳血,第三天就更加严重,神志不清。谁相信她没有事,何况是谢琰。
他几乎三天没敢合眼,替清嘉换了好几次血衣。最后一次醒着的时候,半睁着眼睛,虚弱地问他:“谢琰,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笑了笑,“没事,刚刚喝了药,这只是副作用,将淤血都吐出来,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都冰凉得可怕,他心里恐惧笼罩,心神不宁,他用尽全力强颜欢笑,他的话就是清嘉的全部希望,他不能再她面前害怕。
老大夫挠挠头,“可能是中毒了吧,慢性毒药,都是慢慢发作的,但是能不能解我也没把握,我再给她开几副抑制毒性的药吧,你带她去小镇里,那里的大夫懂得比我多。”
没办法,他一辈子也只是在村里行医,村里人中毒也只是毒蘑菇,蛇毒,或者买砒霜自尽的,他哪见过其他太多其他的毒药呦。
谢琰脸色发白。
李清嘉依旧双眸紧闭。
他握住她的手又紧了吧几分,她一次次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很害怕,哪一次她就这样子睡着了,就不再醒过来。
有士兵对战都会在箭头上抹毒,谢琰想应该就是那时候中的。
他低身结下她身上的血衣,拿银子朝借宿的大娘又买了一套。重新套在她身上,然后把她的头发一寸寸梳理好,动作轻柔,仿佛她就是睡着了,不敢吵醒她。
然后抱起她,离开院子。
出门时见到院子的主人大娘,大娘惊讶:“这么快就走了吗?你娘子的伤还没好呢!”
“嗯,”谢琰轻声回答,熬了太久,加之他本身身体也不太好,自个也是半斤八两,嗓音沙哑着问,“麻烦,能帮我们找一辆马车吗?”
这些天他和清嘉孤男寡女在别人家里借宿,加之谢琰不想让别人碰清嘉,帮她更衣沐浴,擦脸胃药,都是一人打包,这里的人都默认他俩是夫妻。
李清嘉中毒,性命攸关,他要立刻带她回金陵,找最好的解药,她要是活不下去,他也不会再活着。
……
李清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在马车上,车马劳顿,颠簸得她有些难受,胸口始终闷着一股气,一瞬间,喉口发血腥气渐渐上涌。
“清嘉?你醒了?”
她挣开眼睛,自己身体沉沉浮浮的,仿佛躺在云端。
可是她没有躺在云上,而是正被谢琰揽在怀中,她喉咙痛,张口就想呕血,但是触碰到谢琰憔悴的眼睛,都硬生生爸血腥给咽了下去。
她努力抬起胳膊伸出手,摸了摸谢琰的脸。
他真的憔悴了好多,如玉一般的公子,为了他落了个狼狈的样子。
李清嘉张了张口,声音嘶哑:“我们去哪?”
“金陵,”谢琰抱住她,“你会没事的。”
李清嘉分明感觉到,谢琰抱她时身体在颤抖,她脑子胀痛得厉害,从前她似乎没把命当回事,要死就死,要活就活,听天由命,可现在,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点。
她的命,似乎已经不再只属于她自己了。
她死了,谢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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