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握得我疼了,”我抽回手,“论琴会我大概是不能接受挑战了,你还是看着仔细点准备。”
“我对琴不感兴趣,”她掏出她的书,“我只想看话本。”苏裕翻开,开始唠唠叨叨着她的爱好,“昨天我新入了两套王侯将相相杀相残又相爱的悲情故事……”
我转头看向窗外竹林。
……
为了营造一种清幽高雅的氛围,听琴会在太学院子自带的那片竹林里举行。
教琴的老夫子曾是司乐最德高望重的乐官,后来去了前朝,而今官至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虽然位高,但是锦朝一般没有遇到什么祭祀、婚典、国宴的时候,他这个人以及下面的整个部门普遍没事干,从而闲得发慌,于是就来太学里挂了个职位,给太学学子教授音律。
论琴会每年都由他举办,他精神抖擞地讲完了长篇大论后,自己抚琴一曲,论琴会就此开始。
我手伤了,干脆连琴也没带,苏裕象征性地带了,但是她更是带了她的小话本。
虽然我俩敷衍至此,但是还是有许多人重视这一场琴会。
一时间,心性高傲的太学学子们就开始摩拳擦掌,向各自真正想要较量的人或者仇家发出挑战,一张张琴陆续起音,竹林四处音韵皆起,渺渺回荡。
风吹来,竹叶莎莎地发出声音。
我没有办法弹琴,只能围观凑个热闹。
撇下苏裕在竹林里转了一圈,得出了一个规律,一般的被挑战得多的人,一般分两种,一种结仇结怨多,人家借琴会来碾压他的,另一种,是琴技高超让人慕名前来下帖。
我发现,竹林里边,除了一个带这白色帷帽的女子,就一位年轻的小公子排队等着挑战的人最多。
凑近听,他的琴音时而高昂,时而婉转,指尖在琴弦上快速跳跃,铮铮琴音远远盖过与他相战的一位数比他年长许多的公子。
一曲末了,和他挑战那人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抱琴转身离开。
我想,看来他是属于后者,琴弹得是真的好的那种。
排到下一位的人连忙向前,笑着道:“顾大公子,我是御史台杨中丞的次子杨安,听闻公子精通音律,速来仰慕已久,还往公子赏脸与我切磋。”
顾大公子……这几个字怎么这么耳熟了。
我皱眉,对比他这年纪想了想,脑袋一灵光,对了!顾锦书!面前的他身着青色的太学服饰,我都快认不得他了。
“不了,我不接受挑战了。”他抱起琴,淡淡地回答。
杨安的公子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
顾锦书却没有再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抬头,眉间依旧是那淡淡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悲:“公主殿下,我想向你发出挑战。”
“……嗯?”
我怀疑是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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