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腊月十九号的晚，方强将张大福灌得半醉后，当天夜里张大福没有留宿，也是半夜被送回去的。
腊月二十号的午，张大福酒醒了大半，但是他对方强的羞愤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加强。
他张大福何须人也？金水村正宗的土财主，家里住的房子是按照那种外面别墅的样子建造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别人手里吃过亏了。
这次竟然栽到了一个默默闻名的年轻后生身，这让他很没面子……
同时他也好奇，方强为何突然之间变得那么有钱……
张扬被方强摆了一道后，一直闷闷不乐，回家这事没敢告诉父母，更没有告诉张大福，而张大福在外面吃了亏，也没有告诉家人。
最先还是张大福动了嘴，向张扬打听起关于方强的消息，而张扬看见张大福从县里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夸他带回来的女朋友，反倒是问起了方强。
所以，张扬几乎敢打包票，定是村里哪个搅屎棍乱嚼舌根子被张大福听了去。
因此，张扬一开始没打算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反而是在弱化他和方强的事，结果到了最后，两人的口风越来越不对。
父子俩来来回回试探性地问了十几句后，两人才把各自的事“诚实”地抖了出来。
整明白后，张扬坐在椅子大呼小叫：“特么的，方强这小子摆了我们两道啊……”
张大福坐在张扬旁边，脸色不怎么好看，还好这只是在家里，家丑啥的还没有扬出去，要不然他老张家的脸……
等等，张扬他说抬车的时候村里来了不少人，那昨天张老爷子的吊唁酒金水村人也到场了不少……
丢人，真特么的丢人啊。
张大福只感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过，恐怕要不了多久，村里面的搅屎棍一搅和，整个村子的人等着看笑话呢。
农村就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足以是村头村尾几个月的下酒饭。
张扬坐在那里，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脸突然就有点变绿了，但十有八九和方强有关。
“爸，你说方强真在外面混好了吗？”犹豫了半天，张扬丢给了张大福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张大福闻言，沉思良久，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这事他也拿不准。
有些人一旦突然暴富起来，衣锦还乡时必须弄得全村都知道，像他张大福领到彩票的钱回村时，大红长鞭炮从村口连到他老家，噼里啪啦整个村都能听见。
那整得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就差村委会给他家庭送快匾来挂着了。
张大福认为自己这样做没错，有钱就该这样花，但是方强不一样，给他的感觉，有点让他琢磨不透……
“我看那小子，身的钱八成跟咱家的差不多，至于那宾利车吗，我看八成是租的，真要是在外面混成了那样，那方强还真成了人中之龙了呢……”
张扬点点头，张大福的分析跟他的差不多，结合着刚刚狗蛋来跟他说的话。
方强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钱肯定是混到了不少，但要是说混到了很多很多的钱，那就不可能了。
想通了这点后，张扬给张大福倒杯茶水，问道：“爸，那方强家村南边几亩地的钱，咱们还还不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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