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树苗说,“寒儿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担心你们。一听说这事就急着跟来了。”
寒儿羞涩的垂下头。
孟子君听出了爹爹的话中话,寒儿始终是个麻烦,留在孟家也不是,留在宋家也不是,她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孟子君看了看寒儿一眼,又饶有意思的看了宋荣儿一眼,宋荣儿对于寒儿的到来显得很难堪,一直绷着脸不说一句话。
但幸好他是伤者,绷着脸,别人也只当是因为病痛在身,所以没人会在意,就像寒儿就根本没发现,还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宋荣儿,宋荣儿干脆转过身,自己端了杯茶小抿起来。
孟子君很满意宋荣儿的做法,她开始断定,自己是爱上他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说明,有时候,这种事稳定了再说也不迟。
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厨房里,宋寡妇和宋荣英已经做好了饭菜,碍着村长发过话,她自然也就不好不照顾他们,只是那不情不愿的情绪倒是显露的很透彻。
孟树苗不想在这里吃饭,顺手掏了二两银子递给了宋寡妇,算是一些简单的接济,这钱是送给他们了。
但那八两他可没说送,也没说什么时候还,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宋寡妇原先开口再多要些,或者把那八两银子的债勾销了,但孟树苗却一直不肯提这件事,宋寡妇也只好闭上嘴,想来自己也讨不着的,索性就算了。
晚饭时分,葛家来人了,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胖妇人,一开口就是一股喜庆的味道,一看就是他们请的媒人。
不过,孟子君和宋荣儿只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他们原以为葛家派媒人谈娶亲一事,结果是来责问的。
葛家听闻了宋荣儿的腿伤,同时也知道了宋寡妇在村长面前,因为钱的事把他们葛家也说了进去,弄得好像他们家不顾人命亲情,硬要从宋家牙齿缝里扒拉十两银子一样。
所以,葛家此刻应该是气急败坏的,只是媒婆说的十分圆满,即便是这种话,也说的非常巧妙,没让人感觉到不适。
媒婆说,“葛家的意思,既然宋家有困难,彩礼就只能减少。但是诚意不可以减。
十两银子的彩礼,就折半变成五两。五两银子再搭新郎官亲手编织五个的斗笠,这总是没问题的吧?
要是连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那葛家就只能退亲了。反正话已经放出去了。到时候不对的可就是你们宋家,葛家就算嫁不出去,也能落一个同情,但宋荣林就别想再娶了。
宋家甚至会影响一代人,就连……”
媒婆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宋荣英,继续道,“就连宋家的这小妮子恐怕也难嫁了。”
宋荣英顿时就皱紧了眉不乐意了,宋寡妇也气的面色难堪。
孟子君倒是神游在外,思索宋家说了哪句话让葛家为难了,想了想,好像真有。
她记得,但是宋寡妇是这样说的。
“我们宋家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吃喝拉撒我这个当娘的还能照料着,但是钱实在是不多。
也不怕你们几个看笑话,我们林儿说了一门亲事,人家还要十两银子,这钱还得要还,更别说是医药费了。”
原来是这句话出了问题。
这葛家虽然不在这个村子里,但对这边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很清楚,可见他们家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以及葛翠萍在葛家的地位,这样,孟子君就更加好奇葛翠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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