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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孟冬正正好拦下一辆出租车,三人上车,回泉清镇。

一路上孟夕夏已经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她全程都看着陈枫,关心着他的后背,不知道他究竟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痛不痛?”每隔一会儿,孟夕夏都会问陈枫这个问题。而陈枫每次的回答也都是“没事,不痛。”

三人来到泉清镇卫生所,坐诊的是当地一位老中医,虽然年过花甲,但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

孟夕夏拉着陈枫一进诊所就着急地叫道:“老爷爷!麻烦你帮他检查一下,他受伤了!”

“小姑娘别急别急,先让他坐下,你慢慢说。”老中医不仅坐着没动,还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孟夕夏让陈枫在老中医边上的就诊凳子上坐下,着急地说:“老爷爷,他后背撞到杆子上了,好像有一大块淤青,您赶紧帮他检查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老中医开口对孟夕夏说道:“小姑娘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您快问!”

“他怎么受的伤?”

“在滑冰场,我没看见有人滑过来,他……”孟夕夏把陈枫受伤的经过对老中医说了一遍。

“哦,这么说来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受伤喽?”老中医又喝了一口茶。

“是……”孟夕夏满脸愧疚地看着陈枫。

“夕夏,这就是个意外,跟你没关系,你别怪自己!”陈枫握着孟夕夏的手,不忍心看她自责。然后对老中医说道,“潘爷爷,你别再逗她了,她都快急哭了!”

老中医突然笑了起来,一点都不急着给陈枫看病,倒是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笑了起来。

“陈枫,你和老爷爷认识啊?”孟冬正一直在旁边陪着,好奇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中医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陈枫没回答,老中医站起身,一边戴上老花镜,先开口说道:“这臭小子怕我生意不够好,有事没事可是经常跑我这里来……”

“潘爷爷,别说了,赶紧给我检查吧!”陈枫打断老中医的话,他知道潘爷爷后面的话可能会让孟夕夏更担心。

“行行行,臭小子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把衣服脱掉。”老中医对陈枫说。

陈枫正要脱衣服,看孟夕夏还站在他边上,轻轻咳嗽两声,对孟夕夏说道:“夕夏,潘爷爷要给我检查了,你到旁边去坐一会儿吧。”

“哦,好,你们检查。”

一直只顾着担心了,听到陈枫的提醒,孟夕夏才忽然觉得如果她站在旁边看着陈枫脱衣服,的确有些尴尬。她退到旁边,和孟冬正一起在墙边的等候椅子上坐下。

陈枫把外套脱掉,老中医掀起他后背的衣服查看,又在他后背到处按。孟夕夏能看到陈枫脸上出现的疼痛而又强忍的表情。

老中医检查完,放下陈枫的衣服,让他穿好外套,走到药柜里拿出一瓶擦伤药水给陈枫说:“没伤到骨头,就是点皮外伤。这个药拿回去,每天早晚擦两次,记住不是用涂的,要揉搓十分钟,让药水完全吸收。等消肿了就不用擦了。”

陈枫站起来穿好衣服,道了谢,拿上药水。

孟夕夏走回陈枫旁边,问老中医道:“潘爷爷,你确定他真的没事吗?”

“小姑娘放心吧,爷爷说没事就没事,这小子也不是来一次两次了。”

“他经常受伤吗?”

“夕夏,没有,潘爷爷跟你开玩笑的。走啦!”说着拉孟夕夏离开诊所。

在孟夕夏家吃晚饭时,三个人都没有说出今天在滑冰场陈枫受伤的事情。吃完饭,孟夕夏跟父母说要去陈枫家借书,陪陈枫一起回家。陈枫本不想让孟夕夏陪他回去,他知道孟夕夏因为担心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但如果拒绝就会让孟渊和陈澜怀疑,所以只能带着孟夕夏一起回家。

回到陈枫家,孟夕夏让陈枫在沙发上坐下,从他口袋里掏出潘爷爷给的擦伤药水,对陈枫说:“陈枫,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

陈枫看她已经把药水拆开,拧开了药水瓶盖子,对孟夕夏说道:“夕夏,没关系,我自己来吧。”

孟夕夏很不开心地说:“后背你怎么自己来呀!你是后脑勺张眼睛了还是后背长手了!快脱,别那么多废话!”

陈枫知道孟夕夏现在生气其实是因为担心他。陈枫从孟夕夏的手里拿走擦伤药水,放在茶几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夕夏,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有什么气好生的!”孟夕夏说话的时候不看陈枫。

陈枫用手去捧孟夕夏的脸,把她的脸转向自己,看着她说:“夕夏,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

“就知道说没事没事!你后背都肿起来了,怎么能没事呢!”

“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擦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孟夕夏明白陈枫是不想让他担心,怕她自责。她的生气也是因为心疼陈枫。

孟夕夏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一个人孤独生活的这么多年,他究竟是怎么过的。越想她就越觉得心疼陈枫,忍不住扑进陈枫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说:“陈枫,现在你有我了,你不会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会陪着你,照顾你。你也要好好爱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好!”陈枫抚摸着孟夕夏的头,答应着她。

“还有答应我,不论我在不在你身边,都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这样我会心疼的!”孟夕夏在陈枫的怀里落下一滴眼泪,陈枫不知道。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陈枫忽然发觉孟夕夏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问,“什么叫‘不论你在不在我身边’?你会不想在我身边吗?”

孟夕夏强忍住难过,把泪痕擦掉,深呼,然后从陈枫的怀里出来,已经换作一副轻松许多的表情说:“我的意思是我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如果在我没看见你的时候,被我发现你又受伤了,那你就死定了!听到没?”孟夕夏举起拳头做出要挥拳打陈枫的动作,被陈枫握住了手腕。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受伤!”陈枫深情地看着孟夕夏,他知道她懂他的意思。

孟夕夏看着陈枫深情的双眼,她懂他的意思。

“什么不会受伤。好了,我帮你擦药吧。”

“等一下。”

“怎么了?”

“能不能去我房间?”

孟夕夏一个巴掌拍在了陈枫的脑袋上,大声说:“你想干嘛!”

陈枫揉着脑袋,今天他算是知道孟冬正不容易了,孟夕夏打人的时候,力气真的很大。陈枫一脸委屈地说:“你才想干嘛啊!客厅这么冷,现在又不是夏天,你让我在这把衣服都脱了,明天我伤没好就感冒了!”

“哦,哦,这样啊。”孟夕夏知道自己打错了,赶紧帮陈枫揉揉头上刚才被她打的地方,说,“那你房间在哪,你先走。”

孟夕夏把药水盖好,拿着药水跟在陈枫后面。走进陈枫的房间,孟夕夏发现房间很大,但房内布置非常简单,一个浴室,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

陈枫在孟夕夏身后把房门关上,慢慢靠近她,从孟夕夏身后环抱住她,贴着她的耳边,故意用一种挑逗的语气柔声说道:“你这小姑娘,怎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啊?就这么容易跟男人进房间了。万一我见色起意,对你……你怎么办啊?”

“你想对我怎么样?”孟夕夏淡淡地回问,她现在没有一点心情理会陈枫的玩笑。

“我想——”从孟夕夏的语气里,陈枫听出孟夕夏还没有完全消气,所以对他的玩笑一点也不在意,他只能悻悻地松开孟夕夏,略显尴尬地说,“不对你怎么样。”

“那不就行了。”孟夕夏拉着陈枫,让他在床上坐下,说,“别闹了,你赶紧脱衣服,我给你擦药,不然明天更肿了。”

看到孟夕夏的冷脸,陈枫乖乖地脱下衣服。他觉得现在还是听话点比较好。

孟夕夏看到陈枫疼痛的后背肌肉在动,右肩以下都肿了,还有一大片淤青。孟夕夏伸手上去触碰这一片为她而受伤的肌肤,心疼不已。她不经意间,看到陈枫背部的其它地方,有几道长短不一的伤疤。她伸手去触碰那些伤疤,心里不由地难受。

陈枫感受到孟夕夏的手指在他后背的皮肤上滑过,那种感觉让他有如触电一般。他也清楚孟夕夏一定看到他后背那些伤疤了。

“怎么了?”陈枫假装不知,轻松地问。

“没什么?”孟夕夏打开药水,倒一些在手心上,把药水瓶放在旁边的书桌上,在涂药前对陈枫说:“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啊。”

“没事,我不怕疼,你放心涂吧。”

孟夕夏把掌心贴在陈枫的后背上,尽量轻地打圈揉搓着陈枫受伤的地方,一边揉搓一边问:“怎么样?重不重?”

“还行,挺舒服的,手法挺专业啊!”陈枫嘴上对孟夕夏说着没事,表情不受控制地因为疼而间歇性抽搐着。

“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疤?”孟夕夏还是没忍住问他。

“哦,那些都是之前摩托车训练时受的伤,没事,都已经好了。”

今天孟夕夏听到陈枫说的最多的就是“没事”这两个字。在她的理解中,一个受了伤不说,疼痛不叫,第一反应是告诉自己和别人“没事”的人,不是真的因为没事,而是即使有事也没有人可以替他分担,所以他只能用“没事”来安慰自己。

孟夕夏一边给陈枫揉搓着背部的淤青处,一边跟他说话,语气温柔而坚定:“陈枫,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好的不好的,你都要告诉我。尤其是难过的疼痛的事情,你更不能瞒着我。我不是那种不能承担的人,你的事情,我都可以替你分担。你不要怕我担心,也不要跟我说‘没事’,不然我会有事。知道吗?”

孟夕夏的话让陈枫完全感觉不到后背的伤痛,不仅仅是后背的伤,就连陈枫多年来心里的伤,好像都在孟夕夏贴着揉搓他皮肤的掌心里,一点一点被揉化,一点一点被治愈了。他对孟夕夏的感情,也随着她慢慢揉搓的掌心的温度一起,越来越高。

陈枫站起来,转过身,面对孟夕夏,把她沾满药水的手握在掌心里,看着她红润明亮的眼睛,定定地说了一个字:“好!”然后满眼笑容地看着她。他看见孟夕夏也因为他的这个“好”字,原本担心焦虑的表情也舒缓了下来,温柔地对他笑着。

这一个字是他对孟夕夏的承诺,也是他对孟夕夏完全的接纳。他更加明确地下定决心,要紧紧地抓住她,要让眼前给他的生活带来希望的孟夕夏,从此以后成为他生命的全部。

孟夕夏此刻在陈枫眼里,是他生命里最闪耀的那道光芒。陈枫情不自禁地捧起孟夕夏的脸,看着她红润的双唇,头慢慢靠近,想要吻她。

就在陈枫的唇将要贴上孟夕夏的唇时,孟夕夏突然一把推开陈枫。摔倒在床上的陈枫就那样双手撑着床,仰着头看着孟夕夏,苦笑着问:“你推我干嘛?”

孟夕夏忽然觉得脸上发烫,有些尴尬地说:“药还没擦完呢!你老实点坐好,继续擦药。”

陈枫没有坐起来,反而调整了下姿势,单手撑床,在床上做出一个美人躺的姿势,托腮看着孟夕夏,一张顽皮笑脸对她说:“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夕夏,居然还会害羞啊!你是不是被我如此强壮的身体深深吸引了?”说着还朝孟夕夏眨了个眼,显得极其暧昧。

“害羞你个头啊!”孟夕夏的脸还是通红通红,眼睛也没有直视陈枫,虽然看着陈枫的方向但眼神却是在他周边游离。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陈枫没完没了,觉得逗孟夕夏挺有趣的。

“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看看我呗!”陈枫故意把上身挺直,空着的一只手弯起来,做出展示肱二头肌的样子,继续逗着孟夕夏说,“你看,我的肱二头肌。”然后拍拍自己的腹部,说,“还有我的腹肌。”然后看着孟夕夏,眯眼笑着说道,“怎么样,我的身材是不是很不错?”

陈枫发现孟夕夏突然没有了娇羞模样,反而跟刚才完全不同,直直地看着他,那表情不是欣赏也不是赞叹,反而,是一种略带同情的感觉,一脸认真地说:“你一定很无聊吧”

“啊?”陈枫被孟夕夏的这个问题问愣住了,从床上坐起来,不明白孟夕夏的意思。

听见孟夕夏说道:“冬正也有你这些肌肉,什么二头肌、腹肌的。因为从小陪着我,冬正也没什么朋友,也不出去玩,所以从初中开始,他一个人在家无聊,没事就练练肌肉,每次练出效果了就来给我看。”然后孟夕夏插着手,故意用一副遗憾的表情看着陈枫说道,“看来在遇到我之前,你的日子过得还真的是挺无聊的嘛!”

陈枫看着孟夕夏面露无奈地说:“孟夕夏,你果然是个清奇的女人,关注点也和别人不同呐!果然是我喜欢的女人,与众不同!”

孟夕夏面露傲气,说:“那是当然了,你知道就好?不就是肌肉嘛,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

孟夕夏说着就要去拿桌子上的药水瓶,却不料被陈枫一把拉过去,倒在床上,被陈枫环在怀里。

“你,你干嘛?”

倒在陈枫怀里,被他没有衣服遮挡的皮肤触碰着,孟夕夏的脸又开始发烫了,而且比之前更红更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瞬间加快。

“你不是说你不怕吗?怎么呼吸这么急啊?”陈枫故意反问,然后俯身慢慢贴近孟夕夏的脸。

“你别动!”孟夕夏伸手贴在陈枫胸前,阻挡他继续向她靠近。

看着孟夕夏此刻在他怀里紧张害羞的可爱模样,陈枫哈哈笑起来,说道:“哈哈!被我逮住了吧!”

“逮住什么?”孟夕夏看陈枫的眼睛闪动着。

“你紧张了,而且特别特别紧张。因为我——”陈枫故意停顿一会儿,又靠近孟夕夏一些,才说,“的好身材!”

“切!才没有呢!”孟夕夏看着陈枫得意的样子,就是不愿承认,嘴硬地说道,“我,我哪里紧张了!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紧张,我可是从小看着孟冬正的裸体长大的,你们不都一样?我有什么可紧张的!”

陈枫的手盖住孟夕夏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上,问:“你现在还觉得一样吗?”

孟夕夏才回过神来发现她从刚才就一直把手放在陈枫的胸口上。她想把手收回来,但被陈枫的手紧紧拿住压在他的胸口,不让她收回去。

“和我弟一样啊!你又没多一只手,怎么不一样!”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呢?”

“没有啊!”

“你怎么这么可爱!”

看着怀里脸色羞红的孟夕夏,陈枫觉得她真是越来越可爱,不禁把她抱得更紧了。

贴在陈枫的胸口,他那一下一下跳动清晰的心跳,和从身体传出来的温度,都让孟夕夏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但是,陈枫紧紧抱着她的温暖,确实给她一种格外的安心。

“好了,不逗你了。就这样静静地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陈枫的请求从耳朵边传来。

孟夕夏没有说话,静静的不说话,就是给了陈枫肯定的回答。陈枫嘴角上扬,把孟夕夏抱得更紧了些。两个人都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此刻的他们,真想时间就这样静止了该多好。

“夕夏,以后除了我,不许你看其他男人!”陈枫用的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除了你,我不会看其他人的!”孟夕夏肯定回答。

“陈枫,我帮你把药擦完吧?”孟夕夏柔声说。

“好。”陈枫答应着,但没有一点松开她的意思。

孟夕夏尝试起身,但陈枫抱得太紧了,她完全脱不开陈枫的怀抱。

“好啦,赶紧松开我。”

“我不!”

“别闹了,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陈枫突然松开孟夕夏一点,把她压在身下,俯身看着孟夕夏,语气霸道地说:“你说谁是孩子?”

“你呀!”

陈枫给孟夕夏一通挠痒,挠得孟夕夏“咯咯”地笑。

“你再说,谁是孩子?谁是孩子?”陈枫一边挠孟夕夏痒一边问。

“别挠了!痒!痒!”孟夕夏笑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陈枫总算不挠了,孟夕夏笑着笑着慢慢缓下来。

陈枫看着孟夕夏,轻轻抚摸着她额头的乱发,顺着她的鬓角一直到脸颊,轻声呼唤:“夕夏。”

“嗯?”孟夕夏轻声回应。

“我不是孩子。”陈枫语气肯定。

“嗯。”孟夕夏回应得肯定。

“我是谁?”陈枫问。

“陈枫?”孟夕夏不知道陈枫想要什么答案,不确定地回答。

“我是你的男朋友!”陈枫一双炽热的眼睛看着孟夕夏。

“嗯!”孟夕夏点头肯定。

“你重复一遍,我是谁?”

孟夕夏配合地说道:“你是我的男!朋!友!”

陈枫满意地笑了,又问:“你是谁?”

孟夕夏已经知道陈枫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故意逗他说:“我是孟夕夏。”

“你是我女朋友!”陈枫不高兴似的捏捏孟夕夏的脸说,“重复一次!”

孟夕夏笑出了声,继续配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很好!”陈枫露出了更满意的笑容。

“我的男朋友,我们起来继续擦药好不好啊?”

“好!”陈枫扶起孟夕夏,不舍得地松开孟夕夏,自己乖乖在床边坐好,等孟夕夏来给他擦药。

孟夕夏去拿桌子上的药水瓶,在手上倒了不少,让陈枫转过身去,自己把手贴在陈枫后背还没擦药的地方,轻轻地揉搓着。

“你是在笑吗?”

虽然孟夕夏一直努力地忍着,但她情不自禁的偷笑声还是被陈枫听到了。陈枫想要转过来看,被孟夕夏按住肩膀推了回去,说:“别动!”

然后陈枫又听见了孟夕夏“呵呵”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啊?”陈枫好奇,孟夕夏不说话,专心地给他擦药。

“好了,擦完了,你快穿上衣服吧,别感冒了。”孟夕夏走到书桌边,把药水瓶盖子旋上盖好,就把药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过身,倚着书桌看着正在穿衣服的陈枫笑。

陈枫穿好衣服,走近孟夕夏,把她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问道:“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笑你是个幼稚鬼啊!”看到陈枫马上又要挠她,她赶紧补充道:“还笑我跟你一样幼稚!”

听到这句话,陈枫一下子笑开了花,拉起孟夕夏温柔地抱在怀里。

“夕夏。”

“嗯?”

“对不起,今天让你担心了。”

“傻瓜,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都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保护你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我们以后都不要和对方说‘对不起’,我们只说‘喜欢你’、‘在一起’、‘谢谢你’,好不好?”

“好!”

“陈枫,你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陈枫松开孟夕夏,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你知道吗?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我是被抛弃的人,我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现在相信老天没有放弃我,他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陈枫,你不是被抛弃的人,你有我!”

这次孟夕夏主动走进陈枫的怀里,环在陈枫后背的手很用力地抱紧他。陈枫拥着怀里的孟夕夏,从她环住他的双手的力量里感受到了她回应给他的对他同样热烈的感情。他拥抱着孟夕夏的双手紧了紧,把头埋进她的肩膀,尽情感受着孟夕夏身体的温度和味道。

“陈枫。”

“嗯。”

“你现在觉得幸福吗?”

“幸福!”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记住这种幸福的感觉。不管以后会怎样,你一定要带着现在这种幸福的感觉,开开心心地生活,知道吗?”

类似的话今晚孟夕夏已经说过,陈枫想大概女生都缺乏安全感吧,可能刚刚在一起的他们对孟夕夏而言,未来有很多她不确定的未知,所以才会让她一直说这样的话,陈枫把这当成了孟夕夏对他的在意,对他们未来的期待。他恳切地像是给孟夕夏一个承诺似的,说:“夕夏,相信我,我以后会让你更开心更幸福的!”

“陈枫,我相信你!”孟夕夏说道,然后在心里又重复着,“我相信你!”

听到孟夕夏在耳边的柔声细语,陈枫深深地,紧紧地被这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抓住了整个人和整颗心。他相信自己的世界,因为孟夕夏,会变得不同以往。那颗原本厌弃自己,厌弃生活,被坚冰包裹的冰冷孤独的心,此刻正在被怀里这个瘦小身体一点一点地变暖。

陈枫松开孟夕夏,双手依旧环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吻上她的唇。孟夕夏不由地闭上双眼,品尝着初吻的味道。

陈枫一路牵着孟夕夏,送她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陈枫把孟夕夏送进院子里,在家门口,孟夕夏不停催促他赶紧回家休息,陈枫依依不舍地看着孟夕夏进屋,才转身离开。

孟夕夏先到父母的房间报告自己已经回来了,然后才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咚咚——”孟冬正听到孟夕夏回房的动静,敲了孟夕夏的房门。

“进来。”孟夕夏坐在床边,看着孟冬正走向她。

孟冬正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陈枫怎么样?没事吧?”

“帮他擦了药了,应该没事了。”

“没事就好,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洗洗睡吧。”

“嗯,好。”

孟冬正起身要走,孟夕夏也把外套脱掉,准备进浴室洗洗。孟冬正忽然又转回头,上下打量了孟夕夏一会儿,然后带着一副八卦表情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擦个药需要擦这么久吗?”

孟夕夏想起在陈枫房间的一切,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又有些热起来,想了想理由,对孟冬正说:“陈枫后背一大块都青了,当然要慢慢擦,多擦一点药,才能好得快啊!”

“你表情不对,肯定不只擦药这么简单!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没干什么吧?”孟冬正每天就像个探子一样不停打听着她和陈枫的举动,不依不饶地追问。

“就擦药,还能干嘛!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你赶紧回去吧,我累了,要睡了!”

孟夕夏不想再和孟冬正纠缠,把他往外推,然后关上房门。

孟冬正被推出门外,对着孟夕夏紧闭的房门嘟囔道:“是你脑子里想什么吧!还没什么?我才不信嘞!”孟冬正转身回房睡觉。

孟夕夏靠在门后,想起刚才和陈枫的初吻,不禁嘴角上扬,把头埋进双手里甜甜地笑。

看完陈枫发来的“晚安”信息,回复他,孟夕夏才关掉床头灯,带着甜蜜的心情安稳睡去。

那边的陈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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