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这事儿不管是在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尤其这个世界的读书人拜师,一旦确定师徒名分,那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
余鱼觉得她可以与大家做朋友,却不想承担一份这么大的责任。
一听余鱼拒绝,徐老虎原本已经站起一半的腿,又是一弯,扑通就跪了下去,有些着急的:“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拜师的,我就是觉得你厉害,你虽然常自谦只读了几年书,略识得几个字,可是我却知道,你是一个有仁心、懂大道理的人,是与那些只会读书的大儒不一样的!我只想读了书以后成为向你这样的人,还请收我为徒!”
余鱼在手上运了些劲儿,将徐老虎硬是从地上拽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道:“徐百户,你的向学之心我是能理解的,可拜师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啊。且不我的学识如何,能不能教导你,就咱俩的年纪吧,你年纪比我长,我如何能做你的师父呢?”
一到年纪问题,徐老虎却是自信一笑,“我记得月前齐大将军来先锋营见白参将,大将军请教了白参将是有大才的人,可以做他的老师。当时我问你,大将军比白参将年纪大这么多,怎么还会去请教白参将,还白参将可以做他的老师,你学识多少并不是用年龄大来判断的,圣人也曾向稚子求教。只要对方确实是有长处,那不管年纪大,身份高低,都是值得学习的。”
余鱼暗叹,当时她为了鼓励胡千户等人读书识字就这么随意了几句,没想到这话竟被徐老虎深深记着,今日还用她自己的话来驳了自己。
“你不肯收我为徒,一定不会是因为年纪的缘故,我猜肯定是因为你有别的顾忌,比如因为我年纪大,会容易对你生出轻视或是忤逆之心,但是还请你放心,我徐老虎别的不敢保证,只要你愿意收我为徒,我一定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您的!”徐老虎见余鱼不话,便又急急补充了一句。
余鱼看着徐老虎有些激动的样子,一时竟想起帘年在宗门时,一位后入门的师弟,拜见师父时的样子。
那位师弟年纪有些大了,比当时五十多岁的余鱼大了一倍多,师父觉得他年纪太大,有些东西已经定性,教导不过来了,所以不愿意收他为徒。
那位师弟也是个有恒心的,要拜师父为师,就宁愿在师父的洞府做了十年杂役,也要跟在师父身边。
师父最后还是被那师弟一片赤诚之心打动,收了那位师弟做记名弟子。
与自己这种入室弟子不一样,记名弟子并不需要师父亲自去教导,大部分时候都是大师兄大师姐几个代为教导的。
但是那位师弟也高兴了好久,偶然一次与那位师弟聊时,那位师弟还拽着余鱼起拜师时候的事情,眉眼间都洋溢着满足与快乐。
余鱼是没有过那种体会的,她年纪很的时候就被师父选中做了入室弟子,几乎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她自便与师父情同父女,约莫是相处的多了,并不觉得在师父门下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遇到那位师弟,余鱼才知道师父很厉害,宗门别的师兄师姐奉承她,大多也是因为师父的缘故。
徐老虎的眼神里倒是有一些那位师弟的影子。
坚定、热忱又带了些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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