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如您所料,他们排除了南城……”
昏暗的殿宇中,神像矗立,寂静得连一只蚊虫也不曾躁动。一人跪伏在神像脚下,恭敬的开口。
“你们的智慧,就是将已经发生了的事,复制给我听么?”神像出声的当口,表面的裂缝缓缓溢出黑色的血液,无声的流到地上。
跪伏在地上的白袍人一听,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主人,属下猜测,他们是想……”
“你既然能猜测出他们想什么,又为何不先付出行动?神明是不会赐予懒惰者福分的,世上的一切,都要靠行动来获取。神明存在的意义,只是给予行动者幸运,仅此而已……”
白袍人赶忙回道:“属下知错,只是对手的思路太过诡异,难以辨认……”
“这就对了……”
神像发出的声音平和了一些,像是慈悲的创世神那样,怜抚着自己的子民。
“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弱小,承认自己和对手的差距。而后,开始自己的演算。这才是被神庇护的人,该有的心态……”
白袍人惶恐的拜伏了一下。“神佑人文……”
“来,且听神的明示。”
白袍人站起来,躬了躬身。
“孔雀拔除南城的耳目,不过是想误导我们的思维。他们认为,在作出了这个举动之后,我们便会有所行动,为之布局。殊不知,局中之局易设,但掌控起来,又有那么容易?那只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接下来,说说你们的打算,我来安排。”
白袍人点了点头,道:“我等生怕耳目有变,唯恐官府从那几人的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所以,准备派人杀进牢狱。且,又担心情况复杂,索性准备了四环的连环杀局。第一步,先杀丽州大员,让他们以为这是在调虎离山,从而更加戒备牢狱。
待他们反应过来,朝中早已乱开,从而再杀朝廷大员,再次误导对方,这是第二步。第三步,等对方的谋者为之分心乏力,再杀进大牢,斩草除根!第四步,又准备了几个将死之人,让他们杀了之前的杀手,而后再自尽。抹掉线索,引出对方的谋者——杀!”
一句句恶毒狠辣的话,在白袍人口中却出口得那么平静淡然。这便是他们的教义,为了一人成神,举教皆可埋骨……
“不不不……你所想的,对手早已想到。丽州死了那么多杀手,他们还能不知道我们的手法么?”
白袍人闻言,楞了一下。“那主人所想……”
“若我算的不错,对手恐怕早已为你的设想而布下了局。不是等你们杀进去,而是等我否决你们的提议……”
“否决?”白袍人不解。
“如此愚蠢而粗糙的把戏,他们会想不到?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既然想到了,那应该能猜测我会否决这计谋。从而,与我们僵持。我们若耗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利。待藏剑人功力恢复,怕是再难设计。所以,你们的计划,照常进行。”
白袍人一听,还没反应过来。“主人,既然对方都已料到,又为何还要行动?属下不知,还望主人解惑。”
“他料到你们会如此,而我——得到神明的明示,也掌握了他能预料的范围。所以,你们要做的,是让他不解的。既不解,那便会分心、乏力。如此,我们才有发动总攻的机会。”
白袍人闻言,算是明白了些许。不过,还是疑惑:“总攻?这是不是……”
“就因为你们会这样想,而与我对弈的那个谋者,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么?所以,雷霆攻势,在此际远比长久谋算更为有效。只要对手不知道,我们就能把握住他们的无知,从而切入……这是神的明示,也是我的智慧。懂了么?”
白袍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跪伏。“谨遵神明旨意!”
“嘻嘻嘻……不知,他能推测到哪一点呢?”
……
“十四日了,师尊他们,也该回来了。”一座酒楼里,舞吟歌站在窗前,叹道。
琳琅无极坐在桌上,双手托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看着桌面。“你说,我们抓来了那几个人,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舞吟歌疑惑的回头。琳琅无极嘴角一抽,咬牙道:“对手难道缺根筋吗?就不怕我们从这里得到什么线索,而后派人来杀?”
舞吟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嘴角一撇,说:“你在这乱想有什么用?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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