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他会把钱藏到哪呢?柳月瑶趴到地上,床底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王林说道:“我来。”哧溜一声,他滚进床底,里面堆满了灰尘,呛得他差点咳出声来,急得他忙捂住嘴,才没有闹出动静。床底下也没有,堂屋卧室他们都敲遍了,也没有发现有暗室暗格,怎么办?柳月瑶做了一个撤的手势,四个人只好背着一麻袋草药出了县衙。
事有凑巧,他们刚刚出县衙,见不远处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过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卢三。活该他倒霉,这个时候撞上来。王林上前,一把锋利的匕首顶住卢三的脖子。脖子上皮儿薄,几滴鲜血渗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卢三傻了,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一身冷汗,瞬间湿透了脊背。
本来卢三今天很高兴。从岳家庄出来,卢县令喜滋滋的数着宝钞,一遍又一遍。“哈哈,这次买卖合算,十两换千金。”卢三谄笑着:“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卢县令说道:“看来那个岳少松钱很厚,你看到了吗?拿出一千两银子他竟然一点也不含糊。”“老爷的意思是……”“这条鱼够肥,咱要慢慢蒸。去,叫厨房整俩好菜,我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卢三走后,卢县令又数了一遍:“不错,正好一千两。”他打开暗格,把钱放了进去,“岳少松,上次没要了你的命,这次我要架火熬,看你能撑多久。”
不一会儿,卢三端着酒菜回来了。卢县令说道:“吩咐下去,这次的事不准透露半句,谁要敢传扬出去,我就割掉他的舌头。”“是,小的明白,去的时候我已经嘱咐好了,老爷请放心。”“还是你懂事。”卢县令扔给他一两银子,喜得卢三连连道谢。
有了银子,当然是先吃一顿。酒楼老板看见卢三,忙笑着迎了上来:“又发财了?这次去的谁家?”“岳家庄那里出了个新财主,肉厚。”卢三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拍,“老规矩,好酒好菜尽管上。”酒足饭饱,卢三又去了赌坊。也不知怎么了,今天手气不佳,把剩下的钱输了个精光。输了就输了吧,卢三倒也看得开,钱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手空空,卢三打道回县衙。倒霉催的,还没到县衙门口,就被人用匕首架住了脖子。他双腿打颤,酒醒了大半:“各位好汉,饶……命。”王林问道:“干嘛去了?”“喝……酒赌……博。”“喝酒赌博?钱很厚啊。我问你,卢县令搜刮来的钱都放在哪了?”
“这个……我说了能饶我一命吗?”卢三的小眼滴溜溜乱转,他发现自己的命保住了。王林说道:“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实话,绝对的大实话。”卢三对天发誓,“我要敢扯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他说道,“老爷卧室里架子床幔后边有个暗室,钱都在那里边。”“你怎么知道?”王林将信将疑,“这么隐秘的事,卢县令会告诉你一个外人?”卢三说道:“他放钱的时候我偷偷看见的。”
“家贼难防。”柳月瑶一巴掌劈下去,卢三晕倒在地上,陈九陆双把他拖到隐蔽处藏好,四个人又飞进了县衙大院。
架子床上,卢县令搂着娇妻睡得正香,全然不知危险正笼罩着他。王林陈九把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方,只要他一醒,冰凉冰凉的匕首就会压到他的脖子上,陆双在门口放哨。
柳月瑶轻轻的跳到床上,短刀一挥,唰,床幔分为两半。果不其然,一扇原木色小门出现在她眼前。柳月瑶打开门锁,里边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王林把火折子递给她,示意她要小心。
柳月瑶打着火折子,就着微弱的光,她看清楚了,一个狭窄闭塞的空间里,堆了几个大箱子。她一一打开,半箱金,两箱银,厚厚的几大摞宝钞,还有一匣一匣耀人眼目的金银首饰。发财了,柳月瑶越过卢县令和他的娇妻,把东西一一递了出来。
大功告成,四个人沿着大街搜寻逃难的民众,五六条大街转完了,没见着一个难民的身影,只有几个乞丐窝在人家的大门口,睡得正香。
“怎么办?这么多钱都给这几个乞丐,也不现实啊。”柳月瑶犯了难。王林说道:“不但不现实,还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先拿回家吧。”“不行,让大哥他们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别想出门了。”“那你打算怎么办?”柳月瑶满脸坏笑:“要不你们仨分了吧。”“不用,”王林说道,“你别拖欠工钱我们就知足了。”“嘁,说的跟我欠你们钱似的。”
柳月瑶掏出十两银子,轻轻塞到乞丐的衣服里,王林又拿回来九两还给了她。“喂,你干什么?”柳月瑶怒目圆睁,“干嘛那么小气?”王林说道:“县衙里刚丢了东西,而他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多银子,你说县太爷会不会把咱们做的事算到他的头上?你不帮他,我顶多会说你没有善心,可是你要害他,那就是其心可诛了。”
“算你狠。”柳月瑶把钱装好,犹豫着不肯走。王林说道:“再磨蹭,太阳都出来了。真让岳少松碰上,你背着好几口麻袋回家,你说他会不会扒了你的皮?”“都是你们害的。”
王林笑道:“是哪个一看见那么多银子就红了眼,一摞一摞往外搬的?”“我以为大街上有很多难民呢,谁知道卢县令那个混蛋他竟然撒谎。”“你以为的事多了,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变笨了?”
争着吵着,一行人快速往回赶。当他们赶回岳家庄的时候,大家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柳月瑶稍稍安了心,把东西背到自己屋里,躺下补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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