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歇会儿吧,俺饿得走不动道咧。”
“刚吃了两个馕,咋又饿咧!”
“走了一早上了,歇会儿吧。”
“揍似揍似,喝口水嘛!”
五个穿着不合身的破烂皮甲,刀弓在背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皮甲上还带着黑褐色的血迹与刀枪劈砍的痕迹,不乏有要害处的断口。
只不过要害处的断口,被铁片或是石片又给堵上了。
伴随着身躯的动作,乒零哐啷乱响。
两个兔皮子制成的水囊在五人手中轮转,轮流喝着。
最后一个喝下的人,明显多喝了两口,打了个水嗝后,抬起黑黢黢的年轻脸蛋问道:
“二哥,你说大哥让额们来山里作甚?”
被称为二哥的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没好气的回道:“额咋知道!”
“那你不知道,带额们在山里瞎转悠个啥嘛!”
二哥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哪能瞎转悠,不是要切潼关嘛。”
“切潼关不晓得走西安边边过,跑山里来作甚!又远又找不到路。”
二哥被问得恼羞成怒,从怀里拿出小半张还带着体温的馕塞进小年轻的嘴里,喝骂道:“狗日滴,吃你的馕!奏你话多!”
“呜呜、呜呜!”
二哥坐着始终不得劲,胸前的甲胄勒得咪咪痛,看看身后没什么大的异物,干脆解开甲胄顺势就躺了下去。
脑海中还想起临行前,来自四川大哥的叮嘱。
“老二,你勒回儿切潼关一定要注意,我们莫得路引,城边边肯定切不得,说不定还要遭逮起切关起。”
“我给你说,你就挨到后头那匹山慢慢摸,摸深点再休息。
路上逮到撒子吃撒子,耍个十来天你就回来。”
“还有,在山头遇到人了,不要耍狠!”
“城门洞子头那些烂手烂jio你又不是没看到,切口楞整齐,你几个要是背老时,遇到咯这种狠人,还不是别个两三刀儿的事情!”
“有人问到,你就说在山头迷了路,没遇到人。”
“记到,撒子都没得命重要!”
“听到没得!”
大哥是剑门关中犯事逃跑的逃兵,被老大赏识,在军中担任一个小头目。
虽然老大经常说他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但作为小团体中唯一一个军户出身,在军营里耗了大半辈子,大大小小的战争还是经历过四五场的老卒。
二哥现在都还记得大哥说到城门洞子时,那一脸的郑重。
以及他自己看到那一地的残肢断臂时的惊悚。
自己只是一个城里的混子,侥幸被老大选中,当了他手下的一个兵,这几天还能蹭着大户填饱肚子。
没必要跟这种杀人如麻的凶人打照面。
就听大哥的话,准没错。
想到这里,二哥觉得山里的风都带着一种阴森恐怖。
一个咕噜翻起来。
挨个踹过去,大喊道:
“起咧起咧,接到走!”
……
“银月,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几个人啊?”
山间,趴在地上等兔子出洞的克劳德悄悄问道。
银月同样趴在地上,倒提着匕首,看着洞口处已经探出个头畏畏缩缩的肥兔子,没说话。
录着视频呢,怎么能随便说话。
尤其是在这种即将逮到兔子的关键时刻。
见银月没说话啊,克劳德急了。
“真有人!”
“还朝我们这边来了!”
“四个……不对!后面还吊着一个,五个人!”
“拿着兵器,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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