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属下看着童飞那张憨厚老实却在奸笑的脸,眼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赵辉此时却也顾不上童飞这和脸完全不搭的笑了,只连忙解释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想确认一下这秘密是不是对几位大人有用。”
赵辉嘴里已经换了称呼,尊称了几位为大人,显然心中已经认定眼前几人暗卫的身份。
童飞却已经不耐烦了:“格老子的,放个屁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快t说。”
嘴上抱怨着,手腕随手横转,一刀已经拉过童飞的大腿,刀刃削过,一道翻着皮肉的血口立时涌出鲜红的血来。
赵辉疼的大叫一声,额头冷汗立时涔涔而下,却在看到童飞手里的刀再挽起一个刀花的时候惊恐的收声。
再不敢小觑眼前这个长相憨厚的人,赵辉忍着剧痛,嘶声道:“我手中有济西王叛国通敌的证据。”
看到童飞脸上不屑的表情,赵辉赶紧又加上一句:“铁证。”
“嗯。”童飞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没了?”
赵辉愕然,这还不算惊天大秘密吗?
“杀了。”童飞掏了掏耳朵,就这个破秘密?自家大人这次西北之行早就查清楚了,连皇上都知道了好不好。
“是。”持刀的手下痛快的答应,手腕一转,冰凉的刀锋就划破了赵辉脖子的皮肤。
“别,别!”赵辉只觉脖子一凉,胆都快吓破,惊恐的大呼,顾不上捂脖子上流下的鲜血:“我,我还有秘密,更大的。”
那持刀的属下又停下了刀,无奈的看向老大:老大,这拉锯玩呢?属下我手都快酸了。
童飞也累了,顺手找了个土疙瘩坐下,眼皮一翻,叹气道:“格老子的,你这龟孙子秘密怎地这么多?说给老子听听吧。”
“济西王和二皇子勾结,想要谋反。”赵辉怕童飞不耐烦,再割他一刀,赶紧利落的说了出来。
童飞这次终于抬起了眼皮,看向赵辉:“证据呢?”
“没,没有,”赵辉满脸羞惭,看童飞面露不悦,立刻磕头发誓保证道:“只要大人放我走,我这就去济西王处卧底,为大人寻找证据。”
“哦,”童飞点点头,抬头对持刀架在赵辉脖子上的属下随口吩咐道:“行了,杀了。”
“好嘞。”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属下连磕巴都没有,手起刀落,赵辉的脑袋就飞了起来,从脖子上分了家。
赵辉到死都不明白,这么多的秘密,这么重要的秘密,怎么就没能换他一条命呢?
童飞朝倒地的赵辉尸首啐了一口,不屑道:“格老子你个龟孙,卖完大洲国卖主子,谁t知道你转身卖不卖老子,留你一条命?当老子我t傻啊。”
说完,他跃上属下牵来的马匹,畅意的打了个呼哨,朗声笑道:“兄弟们,回京。”
“是。”纷纷上马的属下们背脊挺直,坐在马背上齐声昂首应答,声音洪亮。
童飞就裂开了嘴桀桀的笑,黢黑的满是尘土的脸上,露出一口大白牙。
属下的暗卫们也跟着童飞笑了起来,一队人催鞭打马,在马蹄溅起的飞扬尘土中,向北而去。
在他们的身后,只余西北荒山中一具满是伤痕的尸体,从无头的腔子中汩汩流着鲜血。
有人因为鲜血丢了性命,有人因为鲜血曝露身份。
此刻,白珞正站在了白家村柴房的门口。
姜信和张勇两人在她身后垂手而立,姿态依旧一如往日的恭谨。
可如果有人看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就会看到直到如今还未及消化的震惊、探究、怜惜和敬佩,而这种种复杂的心思,最终都被两人掩饰在了恭谨的垂首之下。
白珞如今最为担心的不是自己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身边人的性命
大洲国律例,女子不得为官,犯者,诛三族。
父族,母族,妻族。
白珞无父无母无妻,却更让她担心正因如此,而连累了自己的下属和朋友。
白珞身姿挺拔站立在门前,俊雅一如往昔,心中却是千回百转,站立良久,纤纤素手终是贴上了柴房的门扉。
“大人”张勇看到白珞将要推门而进,终是忍不住出声,刚毅的脸上满是忧心忡忡,他最后一次恳求白珞道:“大人,还是让小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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