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红宇递来的汤药,使了十足的力气撬开嘉懿的嘴,猛地将毒药灌了一半进去:“你说长孙安业若是知晓,你这般待他,会不会半路折返取你性命。”
嘉懿喝了一半汤药在肚中,忙费尽心思想将汤药呕吐出来,只是双手被绿绮束缚无法扣喉。她的脸憋得通红,不住地想要将毒药吐出来。
我将汤药递给红宇,闲坐回榻上,取了一块白银玉露糕在手:“嫂嫂不必费力呕吐,这不过是寻常的补药。观音婢只是想嫂嫂将肚子里的话吐干净罢了。”
嘉懿见我捂嘴嘲笑她的狼狈,不怒反笑,带着几丝谄媚讨好道:“既然,妹妹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便放嫂嫂一条生路。旧年,你在长孙府我也曾对你多加照拂。”
嘉懿见我无动于衷,转头对绿绮说:“好绿绮,你小时候,我时常拿果子给你吃,你快放了我吧。”
嘉懿和长孙行布也曾是自小的婚约,只是后来嘉懿家门第衰败,嘉懿和母亲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儿寡母。当时曾有人提议大哥另娶高门贵女,纳嘉懿为贵妾,以此周全。
只是当时,长孙行布与嘉懿感情甚笃,加之父亲顾念情义。长孙行布终究未曾娶他人为妻。长孙行布与嘉懿婚后,感情深厚,鹣鲽情深。
嘉懿虽不是饱读诗书,但却是理家的好手。府里诸人对她均是赞誉。长孙行布当时又是少年得意,二人当时却是让人歆羡的神仙眷侣。
“若是大哥知道,自己娶得是个恶毒妇人,会做如何感想?”我冷冷的说道,但忽的转念一想问道:“难道当年,你与大哥的夫妻情深,都是你装出来的。”
嘉懿冷冷一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只要大郎欢喜便好,我能在长孙家立足便可。再说,这么多年,谁又知道素来温婉的你能有如此手段?”
嘉懿似乎发了狂,带着几分疯魔说:“你可知道,我曾堕过一个孩子。大郎曾给我留下一个孩子,可我为了能够依附住三郎,狠心打掉了那个孩子。”
嘉懿带着几分悲怆,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记忆里的嘉懿,从来都是神采奕奕,八面玲珑的,就连睡觉脸上都挂着一抹笑容。
嘉懿渐渐哭嚎起来,不知是哭自己,还是在哭自己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
嘉懿猛地收起哭声,望着我说:“长孙观音婢,同样是寄人篱下的孤女,为何我俩却是不同的命运。你的命格也太好了,若是分一半给我多好。”
我示意红宇拿出一丸药,我拿了在手,递给嘉懿:“这枚药,你若是吃了,便再也不会讲话。我会将你安置在城外的寺庙,让你了此残生。”
嘉懿别过脸,带着几分不屑:“我再也不要回到寄人篱下的日子,我要继续做长孙家的主母。就算三郎没了,四郎成了长孙家的主君,但他依旧要侍奉我这个长嫂。”
“无论如何,我都是长孙家的长房妻眷,我为大郎守寡多年,你们兄妹要侍奉我一生。”嘉懿一字一句吐出嘴里的话,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我收起那丸药,嘱咐绿绮和红宇伺候嘉懿换了干净的衣衫,理好妆容发髻。
嘉懿以为我被她拿住,欢天喜地的收拾好自己,却又瞥见我妆奁里一对猫眼耳坠,忙拿了戴在自己的耳朵上:“如此,我和皇后便又是和睦的姑嫂。”
说着行了礼,竟大摇大摆的出了我的宫殿。
绿绮问我:“可要半路截杀了这毒妇,防止她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我看着嘉懿用过的水粉胭脂,心中一阵恶心,我忙嘱咐红宇将她用过的水粉胭脂拿去丢掉。
我摇了摇头制止了绿绮:“她为了今后的荣华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不过你怕人守她到明日早晨,防止她与人接触,说出今日之事。”
方才嘉懿喝的那碗汤药,却是毒药,只是不会立刻要她性命。只是明日嘉懿便会暴毙而亡。至于嘉懿未曾服用的那颗丸药,便是解药。只是嘉懿不愿服用而已。
只是路,是嘉懿自己选的,和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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