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药笑道:“长孙娘子,太子唤你进去呢。”说着又对杨吉儿说道:“太子说今日的果子做的不错,还请杨娘子莫中了暑气,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是好。”
杨圭媚听此冷哼一声,摇摆着腰肢如风中细柳,她头也不回的回去,只留下一句话:“日日盛装送来的果子又有什么用。”
杨吉儿被气得恨不得将杨圭媚撕碎了活吞下去,却又拿她无可奈何,顾不得行礼甩了衣袖走了。
我进了书房,世民正手里拿着一卷纸张不知思考什么,他瞧着我来拉了我的手,将那卷纸张交给我:“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打开一看竟是天策上将府诸位谋士、将士的陈情书,他们字字珠玑,言辞恳切上表圣人请求立我为太子妃。
世民握住我的手:“朝堂上一直有前朝遗老进言册立杨娘子为太子妃,只是我心中的妻子只有你一人,再说我又不是刘秀,怎么会让你受阴丽华那般的屈辱。”
他揽我入怀:“你将这份陈情书送去给圣人,告诉他,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太子妃的唯一人选,也是皇后的唯一人选。”
我捏着那份陈情书在手只觉得有千金之重,我笑道:“我对着太子妃之位并无垂涎,只要担得起一国之母,能够辅佐二郎善待后宫诸人便好。”
世民亲吻我的额头,笑着说:“你是我的妻子,我若是太子,太子妃唯你一人。若是圣人,你便是皇后。无论前朝后宫你都是最尊贵的女人。”
我听他这样说伏在他的肩头,不觉得滴下泪来。
我带着陈情书到宣政殿的时候,圣人已经换了玄色团龙纹的衣衫坐在那里下棋,身边只有几个宫人在伺候茶水。
他瞧着我来抬起眸子说:“许久未见观音婢了,那日听人说你陪世民去了玄武门,心里想着你再也不是旧年那个唯唯诺诺、寄人篱下的孤女了。”
我将陈情书放在圣人的面前,看着这个曾经雀屏中选,意气风发的唐公,成了现在连丧两子、垂垂老矣的圣人,我亲启朱唇:“这是天策上将府的陈情书,力荐我为太子妃。”
我看着圣人打开那份陈情书,只潦草的看了几眼便放在一边:“你知道的,我心目中太子妃的人选不是你。”说着他指了指棋盘:“来陪我下棋。”
我跪坐在棋盘前,执了黑子在手:“我虽不是圣人心目中太子妃的人选,但我是圣人亲手培养出来放在二郎身边的女子。”
圣人听我这样说,抬起眸子看着我,露出一丝笑容:“你是聪明的人,以前见你总是装出一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模样便想笑。明明是只狐狸,却装成个羔羊的样子。”
我将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象牙棋子在玉质的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我来猜猜我为什么不适合当太子妃。可是圣人怕我似前朝独孤皇后那般,独房专宠,影响李朝根基。”
圣人执了白子在手,似在思考如何落子,一边笑着说:“有一半是怕这个,另一半是觉得帝王还是断情绝爱的好,帝王若是痴情于一个女子,于国家不利,于百姓有害。”
我抬眸望着圣人,声音里带着清冷和戾气:“可是,圣人曾经将一瓶毒药交到我手中,让我毒杀二郎。”
圣人看着棋盘笑着说:“下棋,下棋。”他拿了棋子把玩:“那是看你是选择世民还是太虚宫,你若是个愚忠的,那便是我看错人了。”
“可是我不是独孤伽罗,二郎也不是杨坚。”我将一枚黑子落下,巧笑嫣然:“圣人,这局你输了。”圣人闻言和我相视而笑。
立我为太子妃的诏书是在武德九年六月七日递到我的手里的,那天清晨,天空宛若一块极好的蓝宝,沉澈透明,宣旨的宦官将太子妃的服饰和旨意交到我的手上。
我跪在地上虔诚恭敬的接过明黄色的纸张,起身后将早已备好的银两递给宣旨的宦官。
我拘着礼数,保持着笑容:“有劳公公,这点银子请公公喝点酒水,解了劳累。”
宣旨的宦官满脸堆笑:“太子妃与太子伉俪情深,以后前途无量。”说着指着身边的宫人说:“这是绾娘,是宫里积年的老宫人,梳头最好,是太子特意为太子妃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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