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身月白色的胡服,只袖口拿了银色丝线层层叠叠的绣了兰花,看起来素净清新,尤其是在一袭胭脂色胡服的慕容萱身边越发显得简朴。
慕容萱又善骑射,我和世民到的时候,她正骑着一匹马表演,只见她一会骑马越过障碍,一会在马背上立起,一会探下半个身子取了旁边桌上摆着的红橘,引得众人连连称赞。
慕容萱在一片叫好声中下了马奉了手里的红橘给太子,声音清脆悦耳:“这是今年岭南送来的第一波红橘,还请太子品尝。”
太子见此眉开眼笑,一手接了红橘一手拉了慕容萱在自己身侧坐着。
我冷眼瞧着太子身旁的太子妃,她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胡服,满头金器,看起来雍容华贵,可是比起青春正当的慕容萱,她看起来宛若一颗泛黄的珍珠。
她瞧着在太子身侧千娇百媚的慕容萱,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杨圭媚和李元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杨圭媚立在我身边看着慕容萱冷冷一笑:“今日不是说请我们和秦王夫妇来上林苑骑射,怎么自己还带了个宠妾过来,这是要宠妾灭妻?”
杨圭媚今日穿了件碧色的胡服,她又心思奇巧将珍珠缝制在左右衣袖上,秋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越发显得她皮肤白皙。
李元吉听杨圭媚这样说不满的训斥道:“哥哥是太子,阿耶之下为他独尊,他带了宠妃来与我们一同骑射又有何不可?”
说着他见杨圭媚被自己训斥面露不满,又耐心的哄道:“在宫里不比在府里,你莫要乱言,等到回府我让人给你买长安城里最时新的玩物和吃食。”
杨圭媚虽是不情愿但终究给了李元吉面子,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她本就生的极媚,此刻只微微一笑便让周遭景物黯然失色。
太子见了我们笑道:“三胡、世民,今日咱们自家兄弟骑射,不须多礼。”
他竟径直拉了世民的手:“前几日有人进献了一匹良驹。我想着我们兄弟之间唯你骑射最佳,又是在马背上立下汗马功劳的天策上将,宝马配英雄,这匹马转送给你的最好。”
太子话刚说完,一旁便有宦官牵了匹赤色马匹过来,那马匹看不出来是匹良驹但却是匹未经驯服的烈马,那宦官手中尚且握着缰绳便被那匹马一脚踢开。
那马撂着蹶子,口中喷着粗气,很明显,太子并非是赠送良驹而是想借野马取世民的性命。
慕容萱一副被烈马吓坏的模样,依偎在太子身边作小女儿状撒娇。
她有心帮忙:“太子殿下,这匹马看起来好吓人,你快让人把这匹马牵走,这匹马看起来野性难服,若是伤了人,可不破坏太子今日和兄弟们欢聚的愉悦。”
李元吉听此哈哈笑道:“慕容娘子莫怕,秦王的骑射自小便得阿耶亲自教授,是我们兄弟之间最善骑射之人,如今又四处征战,长安人都称他是马背上的王爷。”
“阿耶又亲赐天策上将的威名,岂不是训练此马的最佳人选,想必也是如此,哥哥才将这匹良驹送给秦王。”李元吉此话一出,听起来是在夸耀世民。
实际上却是将世民的后路堵死,让他不得不骑上这匹野马,我心下慌乱下意识拉扯起世民的衣袖,世民感受到我拉他的衣袖,虽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匹野马却将我的手握在手心。
他的手宽厚而温暖,手心厚实的老茧使我安心,我的二郎是自幼骑射俱佳的男儿,应是不会被这匹野马所伤。
世民目光里带着对那匹野马的喜爱和驯服野马的兴奋,他松开我的手笑道:“既然大哥美意,三胡谬赞,那本王便姑且一试能否骑上大哥所赠的良驹。”
世民大步往那匹野马走去,一旁的杨圭媚猛地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微凉而潮湿,声音微微发抖:“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立刻便杀了太子,我求你,不要让他受伤。”
我握紧杨圭媚的手,眼睛紧紧盯着世民和那匹野马:“你要相信他,他是自小便练骑射的人,三伏天起痱子,三九天生冻疮都未停下练习骑射的人。”
我的声音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却微微发哑,深吸一口气:“再者,这些年,他在马背上过活,这匹马伤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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