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远山瞥了金诚一眼，装作不知。
“就是说让你们别起早贪黑地开店了，考虑一下别的工作。”
“哦，这个啊。”金远山笑笑，应付道，“在考虑了在考虑了。”
“爸，我是说真的，你真的不想看到你俩这么累。”
金远山有些不理解地皱皱眉：“那你说我俩能干嘛，这把岁数了，程度也不高，去私人的厂子里，你妈做会计，我去做保安？”
看来老爸一开始就没把金诚的话当回事，金诚有些急了：“哪怕去厂里做个会计、做个保安，也比现在好啊。”
“那点工资怎么够？你这还没娶媳妇、还没买房的，我们要是现在不多挣点，那你......”
金远山说的振振有词，而金诚却跟全然听不见似的。
如果是在过去，金诚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他会觉得理所应当。
而现在听来，金诚却只剩下心痛和愧疚。
金诚脑海里充斥的全是一些前世可怕的画面，几欲大声吼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只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健健康康的，好好的颐养天年！”
可现实是金诚只是嘴唇微微颤动，并未开口。
“好了，这些事情我们回家再说吧。”金远山看到金诚的面色不对劲，打圆场道。
其实金远山也很奇怪。
自打儿子上了大学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是在能力才艺方面，而且在想法上也和过去大有不同。
成熟了很多，也执着了很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金诚会突然对自家的水果摊生意耿耿于怀。
......
半个小时过后
车子驶进了东山巷小区。
金诚默默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老式的筒子楼出现在他面前。
东山巷小区，硕大的余城仅存的房龄超过三十年以上的小区。
几次传言说要这里要拆迁，可时间却证明那真的只是传言。
至少直到金诚在酒桌前倒下，这片区域还没有被纳入旧城改造。
金远山车技高超，五菱宏光的车身在狭窄过道里穿过，最后找了一处花坛边的空地稳稳地塞了进去。
“下车吧。”金远山说。
“嗯。”金诚跳下车，和父亲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楼。
上了二楼，楼梯旁的靠椅上赫然坐着个拄着拐的老奶奶。
“诶，小诚回来啦！”石翠芳眯起眼睛笑道。
住在金诚楼下年逾十的石翠芳可以说是从小看着金诚长大的。
“回来了，石奶奶好。”看到久违却熟悉的面庞，金诚还是难掩脸上的喜悦。
“大学怎么样啊？很忙吧？”石翠芳问。
金诚摆摆手：“还好啦，比起高中是轻松多了。”
石翠芳有些耳背，喃喃道：“有空来奶奶家玩啊。”
“好！”金诚点点头，想起石奶奶的孙女小玉这年头应该还在念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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