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荡苍茫的世界令人头皮发麻，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孟松急忙贴着洛尘，企图从他身上得到一丝安慰，同时手微微拉扯着洛尘的衣摆，用细碎如蚊的声音说道：“你从哪里拐来的一女的，修为不过结丹后期，居然能够跨越一个大境界与牛缪争斗…她，可靠吗？”
洛尘有些惊讶的回头：“你不认识她？她可是你的独幽师妹啊！”
“哪来的独幽师妹，这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莫诓我！”孟松撇撇嘴，暗自掐了洛尘的手腕。
“他记得的是之前的我，我都死过两次了，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我。”独幽回过头，对孟松抛来一个眼神，好似再说你放心一般。
但话语中藏着的信息怎能让他安心，死过两次的，该是人还是鬼？
“话说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口询问的是洛尘。
他这一开口，就将孟松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身后，后者沉思片刻：“我也不知道，一开始他提着我是想找到你们，但后来从妖庭中传来小妖王身死的消息，它便突然改道，也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只是我睁开眼睛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洛尘闻言，微微挑眉，孟松的话里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还有呢？牛缪就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他透过脚下如玉石的平面向下看，牛头人牛缪已经打碎了小钟，只是正踏着云彩走来这里。
“有，就感觉像个疯子一样，在听说小妖王身死的时候，又哭又笑的，嘴里还说着什么不辱使命，不辱使命之类的话，哦，对了，我看见它脖子上挂着一对手指大小的牛角，它看着牛角哭，看着妖庭方向笑……”
“你是说，它一边哭一边笑着说不辱使命是吗？”洛尘想了很久，想到牛头人距离月盘只有一步之遥，想到了他们已经踏上了彩虹桥走到了第二层空间。
他甚至都没看见脚下墨水一样勾勒石块，以及类似于山峰一样矗立的第三重空间。
“怎么了，有问题？”孟松不解的询问道。
“问题大了！”洛尘心头一跳。
然后便看见了正缓缓走上来的牛头人，那随着洛尘自身站立的高度而越发矮小的身子似乎看见了一具无比庞大的身影在凝望着他，令他恐惧。
“该死，被耍了。”洛尘似乎看见了牛头人身后的虚影在咧嘴微笑，嘲笑他的愚蠢。
“什么被耍了？”孟松觉得洛尘是紧张过头了。
“我没有杀死过小妖王，一次也没有。”洛尘笑了，若非是独幽以黑沙化的黑莲托着他，想必他现在就应该瘫坐在地上了。
“那你杀死的是…牛缪的儿子？”孟松一开始并不能理解，但终归不算愚蠢。
联系到此前的话，他似乎能明白洛尘的话了。
也明白了为什么牛缪会在听到消息的时候一边看着牛角哭一边看着妖庭笑，哭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死了，笑是因为真正的小妖王活下来了，在别人的意识当中死去了。
“妖皇杀上星辰宫，口述自己儿子身死的信息，大打出手，喋血宗门，造成真死的假消息，完成这金蝉脱壳的最后一步，就算我们活着出去说小妖王没死也不会有人相信，宗门的前辈只会以为是我们说反话，寻求保护。该死，妖皇果然狡猾。”洛尘猛的拍了拍额头。
“不至于。”独幽回头朝着洛尘微微一笑：“妖皇让假的变成了真，我们也一样可以把假的变成真的。只需要再一次杀掉小妖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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