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两个轮流着向上打洞,直到有一天,终于破开地表的泥土,他们从里面钻了出来。
两个人已经变得灰头灰脑的了。
对着星光,两人躺在山坡的草地上,直挺挺的躺了一夜。
第二天,两人各种找了一个小湖泊,洗了个澡,换上新的衣服。
“芳语妹妹,我们这是在哪里?”望着群山,朱败有点迷路了,他不知道这里离他进入地底的岩浆湖的地方有多远。
“我看看!”忽然芳语总感觉这里有点熟悉,当她飞到空中四下一打量,着实吃了一惊。
这里有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苦难和希望。
不是别处,正是当年被阎罗修捉住进入那个空间入口的山脉,她在这里经历了一生都不愿回想的羞辱,也经历了一生难以忘怀的情愫,就是在这个地方,藤条棒打阎罗修,为她的灵魂深处植入了那个英雄无敌的气概形象。
“妹妹知道这里是哪里?”朱败看着呼延芳语的表情:有种惊讶,有种伤痛,还有种愉悦。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呼延芳语最终没有说出曾经的记忆说。“不过我们可以辨别一下方向,我要去中域,自然要往南走,不知你还去不去北疆了?”
“我去北疆是为了那个鸟蛋,既然鸟蛋已经孵化了,我也就不去了。正好我也是下山历练,我就跟你一起去中域吧,有个伴也有个照应。”
“那好吧。”
话说还是那样一个落日熔金的傍晚,落月城内,溶江江畔,贵妃楼中。
一个健壮的青年,背后斜背一把宝刀,一个少女,飘然若仙子一般,脸颊眉梢透漏出一股迷人的意境,他们坐在靠近临江窗户的座位上,推杯换盏,时而狂饮,时而轻抿。
当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大厅柱子上的一首小诗,也轻吟起来:
溶江鲈鱼美
轻帆星夜归
风月不出没
浅饮人也醉
“语儿妹妹,你可只知道首诗何解?”朱败已经有点半醉态了,读完这首诗,他狂饮一杯,眯着眼睛看着呼延芳语问道。
呼延芳语浅笑一声说:“溶江鲈鱼美一句好理解,溶江的鲈鱼味道鲜美,轻帆星夜归,当理解为一个渔人驾着一叶扁舟,载着打来的鲈鱼,伴着星光连夜归来,可见渔人辛苦一天,终于可以回港休息,风月不出没,浅饮人也醉,应该是有风浪的夜晚就不再出去冒险,可以呆在安全的地方,浅饮几杯也就醉了。”
“语儿妹妹,我和你的理解不同哦,我看是这样的:在溶江和鲈鱼的美的感召下,人们会披星戴月的追寻而来,而有情人不需要出没在风月场所,不需要花前月下,只需要浅饮几杯,即可陶醉了。就像我们两个,不用风月作陪,就单单两人这样坐着,哪怕是浅饮慢酌,也就醉了。”
“朱哥哥,你醉了!”
“语儿,没有,我没醉。”
朱败深情的看着呼延芳语,目不转睛,甚至伸手去牵呼延芳语的手,呼延芳语轻巧的躲开了。
“前人都说了,浅饮人也醉,你看看,你都喝了两坛酒了,还说没醉。”
“好,就当我醉了,我今天就着醉意,和前辈诗境,语儿妹妹,我有话跟你说,我,我喜欢你。”
“朱哥哥,你真的醉了。”
“语儿,我爱你。”
“朱哥哥,你醉了,我们还是别喝了。”
“语儿,我真的爱你,我说的不是醉话。”
朱败越说越激动。
“我知道,但我就当是醉话了。”
“为什么。”
“是我不好。”
“为什么,语儿妹妹,难道你不喜欢我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拒绝我。”
“因为,我心中已有所爱之人,对不起,朱哥哥,你是个好人。”
“是谁,”
“说了你也不明白,朱哥哥,你是个好人,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可我的心,早在几十年前就给了另一个人,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这次到中原就是为了找他,对不起,我没早点告诉你。”
朱败又拿起一坛酒喝了下去。
“不,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是不是,为什么要这样。”
“只怨我们相见太晚,你可知道,这几十年来,我每次闭关修炼,他在我心中都会化作动力,这种感觉你不懂的,你不懂。朱哥哥,谢谢你一路的照顾,我们就此别过吧。”
呼延芳语拿起桌上的剑,飞身从窗口飞出,踏剑而去,迎着晚霞,在江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身影。
失了魂的朱败,几乎就这样落魄了,他不知道是怎样的醉醺醺的东倒西歪的离开了酒楼,口中一面念叨着风月不出没。
永仙宫,一座花园洞府,整个院子都显得荒凉而清静。
小狸倚在一个大树的树根上,看着四周的野花野草在四周的道路及广场的石头缝隙中胡乱的长着。
她不知道在这样蹲坐了多久。
生死道,自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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