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树木的遮挡,曾沥很快便消失在了夏倾羽的视野里。
夏倾羽深吸一口气之后,拔出夏启,在树林里劈砍下了一堆细碎的树枝,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它们。
树枝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没过多久,火光和浓烟就腾了起来。
“那里怎么突然着火了?”瞭望台,一个守卫瞅见了不远处的火光。
“嘿,你出寨子看看!”
夏倾羽在蹲在灌木从中看着寨门被打开了来,数个背着刀剑,手提水桶的山贼朝这个方向走了出来。
看来得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一点。
夏倾羽用剑尖撩飞几条燃烧的枝条,让它们去点燃更多的树枝。
他正打算转身离去,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冷喝。
“放下剑,不然射死你。”
他缓缓转身,在月光以及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了从树木背后现出身来的酒栈小厮。
是先前突然多出来的第七个人。
他的手中捏着一把简易制作的长弓,夏倾羽收了收手掌,将夏启握紧了,心中盘算着自己是要躲闪还是用夏启格挡。
可这时候,树木之后又现出了六道木制的箭矢。
原先搬运酒水的酒栈仆役从树木后缓缓走了出来,神色严峻。
从寨子里出来的山贼已经极度逼近此处了。
“把剑抛过来,白痴。”随着一声冷喝,小九用力拉开了弓弦。
逐一扫过那七支对准自己的箭矢,夏倾羽别无他法,只能将夏启撂在了地。
小九走前,将夏启拾起来,随即用它架在夏倾羽的脖子,将后者推出了灌木丛。
“大人,这是官府的家伙。”
在前来查探的山贼猛然撂下水桶拔刀的同时,小九急忙解释道。用长剑架着夏倾羽朝前走了几步,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样貌。
山贼大都去过山底下那间酒栈,因此认得来者,当即并没有立马扑杀来。
“大人。”小九趁对方打量自己的间隙里急忙继续解释道:“这些家伙在我们酒栈里打探山寨的消息,一路尾随着我们送酒的队伍。
因此送完酒水之后我们并没有立即下山,而是反跟了他们,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想对山寨图谋不轨。”
领头的山贼和身边的同伴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跑回去向大当家汇报。
对方会意,当即转身离去。
他便和剩下的四人开始审视眼前的这些家伙。
哪怕是酒栈的人都不知道山寨的具体位置的,如今酒栈的人摸了来……
他暂且搁下这个念头,看向小九押着的那个年轻人。
“官府的家伙?”他轻声呢喃道。
“对,他们定然是官府派来打探消息的前锋,只要将他们办了,官府这一轮的剿灭计划又会落得一场空。”小九附和道。
夏倾羽一直沉默不语,任由背后那个酒栈的小厮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
可他眼里的目光却是一点点地冷峻了下去。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还不曾有过人敢把剑架在他的脖子威胁他。
“他们?”山贼这时才注意到人称的不对劲。
可就在小九张嘴想要解释的同时,山寨内部却已经响起了巨大的哀嚎和厮杀声。
火盆在地翻滚跌撞的响声在黑夜中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夏倾羽感觉到压在自己肩的长剑略微松懈了一丝。他眼角寒光一闪,探手反扭住对方的手腕,一把掳下了夏启剑。
随即在那些人还不曾反应过来之前,削下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山贼的脑袋,随后拧着夏启径直朝寨门冲了过去。
声东击西看来是失败了,自己这边的大火并没有吸引到大部分山贼的注意,但曾沥已经不知道怎么翻进了山寨内部。
自己也不需要再多做什么伪装了,他必须要杀进去看看曾爷爷是个什么情况。
也许他现在也和自己刚才那样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
这么一把老骨头了,真不该叫他来冒险的。
夏倾羽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变换身形,躲过背后袭来的冷箭。他甚至无需完全开启自己入微的感知力,就能躲过那些酒栈伙计用拙劣手法射出的箭矢。
“拦住他,快拦住他!赶紧敲锣鼓啊,你个蠢货愣着干嘛!”
背后剩下的四个山贼此时也来不及理会酒栈的伙计了,急忙提着长刀向夏倾羽的背影追去。
“小九哥,现在如何是好?”其中一个酒栈的伙计朝前方的男子问道。
“走,跟去看看,帮他们杀了那两人,今年的庇护金应当会减免一些的。”小九稍稍思索片刻,便握着长弓走了追了去。
他身后的几个伙计相互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了去。
此时,瞭望塔的两面锣鼓都被敲得震响,整座乌央寨一片混乱,喊叫声此起彼伏。
丝毫不像是被两个人入侵,反倒是被千军万马踩踏过了一般。
骚乱最大的地方在寨子深处,夏倾羽不知道曾沥是如何制造出这样一番声势的,他只好不断地将那些朝自己扑来的山贼砍倒在地,然后朝寨子深处不断跑去。
左肩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夏倾羽完全放开了自己入微感知力,仅仅凭借着一只右手,愣是没有人能和他过三招。
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这些人,和唐殊比都要差远了去。
前方忽然出现了数十个拦路者,夏倾羽稍稍放慢了步伐,他虽然强势,但此时手臂带伤,无法应对落入包围的情况。
他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扭头,发现身后那酒栈的七人也一同包围了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十数个神情狰狞的山贼。
左右两边都是木屋,前后都是拦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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