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你他娘说的人呢!”钱斐跳下马背,拖拽着唐殊也一并掉了下来。
他们此刻正站在叶依家院子里,可他令人搜完了所有的房间,甚至稍大些的木桶都翻了个底朝天,依旧连只苍蝇都没有找到。
钱斐这一拽,唐殊本来是能躲开的,但他最终忍住了,任由当主事将他拉下马背,重重跌落在地。
院子的沙地还有那一日黄昏时缠斗的痕迹,可此刻这座偏陋的屋子却是人去楼空了。
钱斐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唐殊那苍白的脸色更是怒火中烧,便挥起巴掌猛地一下甩在了对方的脸。
“啪!”
在空旷的院子里甚是响亮,唐殊捂着脸,顺着那力道再次倒了下去。
钱斐很想一剑戳死地那个男人,可他的手下已经不多了。
他若是将此事报给总行,立刻将会得到无数人手的支持。但这样一来,他将会一点功劳和利益都捞不到。
“废物!真是废物!”他实在压不下那阵澎湃的怒火,飞起一脚蹬在唐殊的胸膛。
后者倒滑出去,神情委顿,不敢反抗。
“给我烧了这里!”
“回城!请旅者酒馆出手寻人!动我的东西,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断!”钱斐眼露暴戾,恶狠狠地说道。
随即抽出腰别着的羽扇拼命扇动,以图平息自己的怒火,但这是徒劳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随时有可能从内撑爆他的身体。
“烧!赶紧给老子烧了它!”
他猛一拂手,转身离去。
其余手下拿出火折子,一步步走向那简陋的房舍。
唐殊慢慢撑了起来,捂着脸,眼睛透过指缝盯着当主事气得发抖的背影。
那对狭长的鹰瞳眼中闪过了一道凛若冰霜的寒光。
……
“十枚金币,请您收好!”
夏倾羽心头一喜,伸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十枚金光闪闪的钱币。这样一来就够付找人的费用了。
他身无分文,连在城中找个下榻之处都做不到,便只能将那头叶依家的驴子卖了。
本来从船跌下来之后,他的资产还剩一匹老马的,但那匹价值四十金币的老马还被唐殊骑跑了。
他略带不舍地看了那匹黑驴一眼,掂了掂手中的金币,转身离去。
重量好像有点轻,夏倾羽忽然愣了愣,单独捏起一枚金币试了下重量。
原来是普通金币,并不是足金币,夏倾羽这时才回想起买驴人刚才说的话。
“十枚金币,请您收好!”
不是“十枚足金币,请您收好!”
夏倾羽的神情顿时失落起来,看来弄钱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不过他现在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连着赶了两天的路,这几天都没有沾过床榻,现在必须休息一下。
他重新回到旅者酒馆,开了间二楼的厢房。点起了烛火,简单洗漱之后,也懒得吹灭蜡烛,倒头便睡。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倾羽重新睁开了眼。
“才睡了没多久呀?”夏倾羽朝窗外看去,发现阳光似乎和他睡下之前一样强烈。
他起身,打算洗漱一下去吃点东西。
可忽然盯着方桌的烛台愣住了,粗长的红蜡已经燃到了尽头。噗地一声,最后一丝火光也熄灭了。
可他记得睡前点燃的时候,那根蜡烛还是全新的。
这么粗,这么长的蜡烛,本来该是能坚持一宿的吧……
他赶忙走到窗边,扶着窗框探出了脑袋,可还来不及看向外面,他忽然又抬起了手。
双手湿漉漉的。
是露水。
原来他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睡那么久,夏倾羽感到有些罪过,急忙洗漱完后,便下去大堂吃了些早食。
付钱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来钱的好办法,便叫住了那收了钱准备离去的小厮。
“请问,你知道赌坊在何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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