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遇很气愤。
气到差点要爆炸了。
昨晚陈雄山居然给他修书一封,说是往后陈家便不再与千户所来往,望断千户体谅。
体谅个鬼!
中断来往,就是斩断了断遇的大把金钱来源。
要知道,卫所的官兵不同于撼天司。
撼天司平时里四处行动,都可以搜括油水,而且撼天司的规矩对内很包容,暗中是默许撼天卫可以中饱私囊的。
卫所的官兵就不行了,即便是剿剿山贼,欺诈搜括下平民,也不敢玩得太过火。
至于军饷,那些都不够断遇塞牙缝的。
一直以来,断遇都是靠拿着陈家的好处费,才能活得很滋润。
都说由奢入俭难。
当驻扎的断遇收到陈雄山的书信,知道这只肥羊主动居然抛弃了自己,再看着眼前的焦林,再听着焦林外不断挑衅谩骂的荒血镇恶人们。
断遇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
等到早上和其他的千户所一调了防,断遇就沉不住气,直冲撼天司县衙来了。
徐也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断千户被陈家给抛弃了,难怪一幅小怨妇的模样呢,啧啧啧。”
“放屁,明明是你撼天司趁着我断遇不在,在县内动刀耀武,威逼陈家就范,是当我千户所会坐视不理么?”
断遇咬牙,长枪往地上一扎。
砰!
地板如蜘蛛网般裂开,长枪扎进地面,碎石纷飞。
断遇的背后,响起轰隆隆的脚步声,一排排银色寒甲如山般推行而来。
千户所的官兵整齐列队,背弓持矛,一步步向撼天司县衙逼近。
盔甲上的冷光连成一片,晃得人直直胆寒。
徐也看着伤重的庄年,再看着衙门口的一片狼藉,最后看着那一支走近来的官兵,面色当即冷了下来。
“怎么,断千户打伤我的人,在我县司胡作非为,又领兵过来,是要攻打我撼天司,当我撼天司无人么?”
断遇却狰狞一笑。
他长枪一压,在地板上划了一条裂缝线。
“看,我卫所官兵明明都是在你衙门外,怎么能说是我伤了你的人呢?”
断遇又朝后方官兵命令道:“兄弟们,在这条街上驻扎屯营。撼天司的人每日面对妖魔鬼怪,殚精竭虑,我们要出一份力来这保护保护他们,顺便给他们收收尸。”
徐也眼睛一眯。
这是侮辱欺负了我撼天司一番,便开始耍无赖了么?
他们这可不是保护,而是包围,是嘲讽,把撼天司衙门当成他们的瓮中之鳖。
真当我没法子么?
今日之辱,若是忍下不发,不能以十倍还之,那以后在撼天司内还怎么抬起头?!
徐也念头一落,立即就拔了刀。
刀上有火,刀刃斩出。
这一刀斩得很随意。
随意到别说是断遇,换做任何一个九品武者就能挡住躲开。
所以断遇只是长枪一扫,轻巧地把火刀格挡了回去。
但是,就在断遇准备阴阳怪气嘲讽时,他发现空中燃起了丝丝缕缕的火。
“什么鬼东西?”
一丝火线正好飞溅到断遇的袖口。
顿时,火苗就如碰到燃油一般,迅速朝整条手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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