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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顺藤摸瓜

庄晓接过来看看,“这什么,维生素E?”

“我不知道,给我的人没说,只说是促进伤口恢复的。”

“谁给你的?”庄晓诧异,片刻之后又明白过来,“顾南城吧,拿回去,我不要。”

小胡没接,“我听说了,你发烧那天在病房的事儿,咱们人民警察,能不跟一个家庭主妇计较吗?更何况,还因为一个家庭主妇,迁怒于她儿子。”

庄晓脸色不好看起来,把瓶子往车后座一扔,“东西放后座了,记得还给顾南城。”看得小胡直叹气。

两人在停车场里足等了三个小时,万井璋才出来。两人又跟着他到了一家火锅店,亲眼见他进去吃饭了。

“这么个跟法没用,如果真是走私,他在这任何一处都能谈生意,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小胡淡淡地盯着火锅店的门口。

“可是现在风声紧,他们在这个档口会很小心,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基本不可能。”庄晓知道万井璋进了哪个包间,可是拉着窗帘,根本看不见包间里有哪些人。把情况汇总上报之后,庄晓叹了口气,“天好冷啊,我也想吃火锅。”莫名的,庄晓就想起来猪肚鸡火锅,于是觉得更冷了。

小胡点点头:“是啊,待会儿交班了咱俩去吃火锅吧。”

“好啊,”庄晓本来很高兴,可是看了小胡一眼,却又狐疑起来,小胡见她的表情,马上明白了,“姐姐,咱们好歹是革命同志,我至于时时刻刻出卖你吗?放心,就吃顿饭,不会让那谁知道的。”

很快接班的人来了,小胡和庄晓还没来得及去吃火锅就接到了归队的电话,急匆匆跑进会议室的时候,才发现到会的人不少,还有几个是不认识的陌生面孔,甚至连邵昱峰都在列,而刘丙智亲自主持会议。

“所有人,把手机交出来。”

刘丙智亲自拿着箱子,把手机都收上来落锁,这个意味着,接下来的行动处于绝密,任何人都不可以对外透露一丝消息。

“我们得感谢治安上的同事,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追查走私枪械的事情,终于查找到一个用于藏匿货物的仓库,在市中区,据仓库管理员交代,对方通知他今晚有批货要到,所以我们今晚要到仓库那里去守株待兔。”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具体到的货物是不是走私枪械,这个不好说,几点到,也不好说,同时,这是一批持枪武装分子,所以今天晚上的行动,有危险,谁不想去的,现在就说。”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今天被叫回来开会的,都是队里的骨干,自然没有怂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出,于是简单说了一下埋伏的方案,一群人便套上防弹衣,领上枪,去仓库埋伏了。

这是一个老工厂区里的仓库,周边没有居民楼,都是厂房,晚上十点,又黑又静,远远的,只看见目标仓库亮着一盏灯,不久,有两辆卡车开进厂区,很快就到了仓库门前。望远镜里,仓库门打开,车上下来几个人,开始往仓库里搬东西。

刘丙智在望远镜里数着几个人,然后下令行动,刑警们冲出去,包围了两辆卡车。突然冒出来的警察吓了几个保镖一跳,但是很快就有人反击,一梭子子弹打出来,两个警察应声倒地,其中就有邵昱峰。

枪响的时候庄晓正在卡车旁边,应声躲在了车轮后面,庄晓没经过开枪的场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时,对方已经退进了仓库。正当庄晓觉得今天可能要血流成河的时候,仓库高窗的玻璃啪地一声碎了,从天而降几名特警,短短几分钟之内,几名匪徒就被制服了。

战斗就这么结束了,庄晓有些傻眼,刚才她都想着不行就拼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呢,就被特警解决了,庄晓看向几名特警的目光简直带上了崇敬。

邵昱峰在一旁坐了起来,庄晓赶紧上前扶他:“邵大哥怎么样?”

“没事,幸好有防弹衣。”邵昱峰仿佛当胸挨了一拳,赶紧解开衣服,一枚子弹正嵌在胸口的防弹衣上。

另一名警察是擦伤,也不严重。刘丙智进来看了看情况,指挥众警查抄这家仓库。这个仓库里货还真不少,除了各种走私货物,还有隐藏在各色货物里的长枪短枪,子弹手雷,应有尽有,这个小小的军火库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刘丙智,他料想过岛城可能会有一个枪支走私的据点,却没想到规模可以如此,在和平年代,简直不能想象。

查抄还没进行完,刘丙智就上报市局,又调了专门的警械押运车和一个小队的特警,来把这些枪支收缴回去。而现场的枪支和人员都押回去之后,刘丙智又匆匆地跑到连夜召开的市局党委会上汇报了。

刑警们押着人回来,争分夺秒地严审,力求挖出这个团伙更多的线索,队里所有预审都上了还不够,陈勉王礼兵又带着各自的骨干上阵审人,整个刑警队忙得人仰马翻。等终于可以歇口气的时候,都快到第二天中午了。

在党委会上因为这个潜藏仓库被批的灰头土脸的刘丙智,回来的时候却两眼放光,把两个副队,各组组长都叫去开会。何海滨忙着安排大家轮流去休息一下。庄晓觉得自己刚刚合上眼,都还没睡实,电话就响了。

抓起手机的庄晓,眯着眼睛看来电显示的名字,下一瞬就清醒了,乔大毛。

乔大毛在电话里问庄晓,是不是找到富哥了?庄晓说有嫌疑对象,但没证据证明那就是富哥。

乔大毛犹豫了一下:“今天天还没亮就有个人来会所找我大哥,不知道谈了什么,这人走后我大哥脸色就不好看,我问大哥怎么了,我大哥就问我是不是跟警察有联系,我,我没法跟我大哥撒谎,就承认了,我大哥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那人手里可能有富哥的证据。”

庄晓愣了一下,继而急道:“你怎么能跟别人承认你是警方线人呢?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乔打毛急忙道:“不会不会,我大哥不会跟别人说的。我大哥也没说别的,就让我告诉你们要证据的话赶快去。”

庄晓没再说别的,问了地址,嘱咐乔大毛注意安全,就急忙去找刘丙智。

刘丙智对这种线索并不十分相信,毕竟在这个时候,线索来的太巧。但有了线索又不能不查,安排庄晓大钟和秦海正,按照乔大毛给的地址去看一下。

那是一个普通的筒子楼,一层好多户那种。庄晓上前敲门,大钟和秦海正一左一右掏枪戒备,门内有点轻微的声音,庄晓敲了两下门,把耳朵贴近铁门上凝神听了一会儿:“好像有呻吟声。”

门锁着,大钟掏出两根铁丝,伸进去鼓捣了一小会儿,门就开了,还没等庄晓赞扬大钟的开锁技术,就被门里的情景惊住了,一个人在血泊中挣扎着往门口爬。

三人赶紧上前,大钟忙着叫救护车,庄晓扶起那人,听那人微弱地念叨:“账,万,万井璋。”

“什么账?万井璋有什么账?”秦海正立刻追问。

“保,保险柜。”那人又微弱地念叨。

“什么保险柜?哪里的保险柜?”

那人又动着嘴,可是却听不清楚说什么。那人的胸口开了个大窟窿,血殷殷地往外冒,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活不了。秦海正拔出枪来,“你俩在这儿等救护车,我去周围看一下,人一定没走远。”

庄晓拉住他:“秦哥,小心。”秦海正点点头。

救护车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后来直接通知法医科来现场。

“这人是皓辰远洋货运的总经理。”大钟跟刚刚回来的秦海正说,“外面怎么样?”

“什么也没有,我刚刚让小方调了周边几个摄像头的视频来看。”秦海正下午连觉都没睡,此时有些疲惫,“昨晚上查封的仓库,不就是属于皓辰远洋的吗?那家公司,可跟万井璋没有半毛钱关系。”

“确实没有,可是人就这么死了,死前还提到,账,万井璋,保险柜。”大钟看着被抬出去的尸体,“这什么情况?”

庄晓给乔大毛打了电话,回来说:“这个人去找老旦,想让老旦给他找条出国的路,老旦不知道他为什么走,他就说他得罪了富哥,富哥现在到处找他,他必须得走。而后,是老旦猜到他手上可能会有对富哥不利的证据,跟我们说的。”

“这么说,这个对富哥不利的证据应该是一本账。”

“很有可能,走私也要记账的。”

“那么,这个账会在哪个保险柜里?”

“当然应该是万井璋的保险柜,只不过,要真是在那里,那就肯定拿不到,最起码我们拿不到。”

这话说的泄气,庄晓不再接话,戴上手套,进屋开始搜索,现在分析讨论不如多干,说不定能找到死者留下来的什么信息。

这条线索来的突然,引起了刑警们的高度重视,虽然刑警们的动作够快,但是对方的动作更快,刑警们到的时候,人竟然已经被灭了口。这就说明,这个人知道的事情绝对可以钉死万井璋。所以,他留下的账和保险柜就成了重中之重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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