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司崖颔首,“自然是记得。”
她说,紫微星有异动,才会往村子寻来。
“司崖,你是要做国君的人,不是西瑶国国君,是整个天下的君。”
到那时,她就能功成身退,在玄灵峰养老种花,等待被抽离到下一个世界。
寇司崖沉默半响,他愣愣然的看着苏皖,似乎觉得她说的话有些难消化。
夜明珠太亮,屋中点了烛火。
噼啪。
燃到一半发出声响。
“师父怎么会这么说。”他垂眸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当初那个说以她为尊不敢亵渎的人在这些年苏皖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越发爱与她亲近。
他说,“徒儿不想做西瑶国的国君,也不想做天下的君主,只想做师父的徒弟,做师父此生唯一的徒弟。”
师父只有他这个徒弟,徒弟也只有她这个师父。
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司崖,”苏皖头搁在他肩上,轻笑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管你是不是国君,你都是我徒弟。”
永不会变。
寇司崖抱着她的手逐渐收紧。
他小时候没有娘亲,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就是那个养了他五年的爹跟村子里的叔婶阿姨,还有不嫌弃他是个没娘养的孩子还愿意跟他玩的那些朋友。
他们都还那般小,就再也看不见明日。
后来带他重新活过来的,是面前这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却依然愿意拉他一把,养在身侧精心教导,给他缺失的所有眷念。
她像娘亲,却不是娘亲。
她是他从小就执念的人。
小时候以为是亲情,可是当他识破她的伪装之后,才知道不是的。
特别是,在他梦到那些梦之后。
梦里的他一会是皇帝,一会是医生,一会又成了学生,光怪陆离,可他们的生命里都有一个叫苏皖的女人。
不管外表怎么变,寇司崖都能感受到,所见的苏皖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
每一世的她都死去,每一世的他都在遭受痛苦的生离死别。
那种苦,比剔骨剜肉,比灵魂被剥夺还要疼。
寇司崖不敢想,若是...若是...
他只能一次比一次更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以此证明她真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苏皖疑惑戳了戳他的手臂,艰难的从他怀里挤出一丝空间,双手捧过他的脸。
“怎么哭了?”她愣了下。
他脸上眼泪似乎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眼眶微红,咬着唇不肯出声。
“师父。”哑着声唤她。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苏皖用手袖擦着他脸上的泪水,轻声道:“为师在。”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一哭就要找师父。”
她说这话原是想着宽慰,结果她话音刚落,面前人就不哭了,反而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继而委屈巴巴的把脸凑上前,“在师父眼里徒儿不是一直都是小孩子吗?”
“可是徒儿长大了,师父,徒儿早就不是当年的小萝卜头。”他说,“徒儿想娶师父,不止是师徒,徒儿还想做师父的伴侣,一辈子陪在师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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