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该猜到的,重阳子邀赵纾安下棋是幌子,其实是为了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才是真实目的。这个所谓的高士,不仅贪恋钱财,还是个长舌妇。可是奇怪的是,赵纾安并没有来追问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怪她冒名顶替,更没有揭穿她的意思。
他们在太华山已经逗留了两日,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汴京了。和道长们一同用过斋饭后,赵纾安便以明日早起为由,和江芜早早的回屋了。
“你真的信重阳子的话吗?”
亲近的人当中,赵纾安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可是她不知道,这种离奇的事件,在别人的眼中有几分可信,亦或是可笑?她甚至觉得,他迟迟没有来问自己大概就是不相信重阳子的鬼话。
“无所谓信与不信。”
无所谓,江芜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她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政治联姻,又哪里值得他去费心思。所以她是李清初还是江芜都不重要,只要他的王妃是镇国将军的独女就行了。如今他们已经成婚,他也完成了使命,迎娶了自己。所以今日她是走是留,与他而言都无所谓。毕竟,他连自己走后该怎么和皇帝交代的说辞都编好了,难怪在我还没走远就忍不住喝酒庆祝了,看到我回来后又一脸震惊。当时自己就该心一狠,一走了之。
“也是,王爷怎么会关心我的事呢。”
她早就习惯被人忽略的感觉,更何况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的忽略,她更不会在乎。
“我关心。”
赵纾安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江芜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笃定。
“王爷不必和我过场面,即便我真的是李清初,你我也并无感情,何况我不是。”
窗户纸已经捅破了,江芜再也不必遮遮掩掩。
“不管你是李清初还是江芜,这些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和你是谁无关。”
赵纾安抱住江芜,用了他全部的温柔。今天,困惑了他很久的一些谜团的都解开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酒楼里还说自己叫江芜的姑娘转眼就变成了父皇赐婚给自己的李小姐。为什么她不肯嫁给自己,要逃婚。为什么她可以辨识出“飞鸟寒枝图”的真伪,这幅画早年他曾赠给了南周王室。为什么原本骁勇的李小姐忽然不再痴迷武术,而喜欢写字作画,还能辨识篆书。还有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为何她的眼中有着和自己一般的孤独与无助。因为她和自己一样生长在权力斗争最残酷的皇宫之中,虽贵为皇子公主,看似人中龙凤,实则根本无人爱护。外人眼中的锦衣玉食,实则危机四伏,刀口舔血。没想到日日在身边的人,居然和自己有着几乎复制的成长经历。
赵纾安觉得心疼,将江芜抱得更紧了些。
江芜不知道这个人又在想什么,明明很想让自己消失的,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说喜欢自己了,还说的那样情真意切,一时让她有些动容。
“你若真的喜欢我,就将我放松些吧,我快被你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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