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鸿去燕,露往霜来;光阴似箭,腊尽春回。
明铎和红凤在异国他乡打拼已有六个年头。两人心里很充实,辛勤劳动.踏踏实实经营也为两人带来了令人称羡的口碑和可观的经济效益。
回想当初在家乡时的窘迫局促,以及刚到异乡的困境真是感慨万端。有句老话讲的好;“人挪活,树挪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每当月明之夜,最后那辆车打发完,躺在床上,不由想起李白那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当天亮一缕阳光照在窗上,不禁想起刘禹锡的“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在心里,在记忆里,在谈笑中,时不时会触动那一缕藕断丝连的乡愁,有亲切,有酸楚,有感慨,有钻进骨髓不用想起却永远忘不掉的亲人。
潇潇烟雨的清明节,他们北望缅怀;圆月多情的中秋节,他们想起了家乡的五仁月饼;一元复始的春节,想到门上珠联璧合的对子。城市里车多、楼多、人多,信息多、尾气多。没有村子里的大水库,波光潋滟。站在坝上,向东而望,太阳又红又圆就在村子东不远的山坡上,像个熟透的大桃子;晚照中,这个累了一天的红桃顽皮地衔着小磨山,一会儿就不见了。山村,恬淡,有着鸡鸣牛哞狗吠的趣味;山村,封闭落伍局限,可是,那里有明铎和红凤磨灭不掉的乡音与祭奠。
这天,公司门口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一张嘴,口音就特别,他问:
“往胶东得走几天?”
收货的小齐不懂。那人又重复一遍,小齐还摸不着头脑。那人只好用手往北一指,那女的补充道:北方!小齐这才听明白,马上回答“我们不往北方托运,只走西南各省。嗯,你到第五区看看吧!”
那女子耸下肩,摽着男子的手就往外走,自嘲道:“我俩不看门牌就进来了,真的好笑。”
明铎正在接电话,红凤看得真切,跑了出去,追那两人,用乡音问:“嘿,朋友,你们往胶东哪发?”
那女的没理会,男的回首,他一下子嗅到久违的海水的咸味,端详眼前这位女子,朱颜粉面透着淡淡的忧郁淡淡的美,如幽夜生孤月,江面落日澄。
“俺往威海去的!”
“俺就是威海人呀”
“威海?”
“俺是威海!”
“你是?”
“俺是红凤!”
“俺是正春!”
二人像被一阵风吹在一起似的,手紧紧地握着。
“怎么是你?”正春激动地:“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城市遇见,真是奇遇!”
“我做梦也想不到呀”红凤难抑喜悦:“我刚听口音像咱老家的,便跟出来了,你一转头,印证了心中的念头。哎,太巧了,今天别走了,来,进屋聊,你看谁在屋里—明铎,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明铎从大玻璃窗上看出了气氛,也认出七、成了,忙跑了出来,站在门口打了个楞,然后张开两手“呀,这不是春吗?哎呀呀,几年不见了,你可想死我了!”
“也把我想坏了,真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啊!今我做东,尽地主之谊!”
“哪里的事,你遇上我门来,你是客,你做东岂不让人家笑话,来来来,快进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四个人碰到一块,又欢喜又意外。正春指着身边皮肤细腻仪态婉约的女子介绍说:“我女朋友杨柳霞,四川人。”
又对女朋友说:“我的发小,一块儿调皮一起穿开裆裤的好朋友,相别好几年了,太高兴了!”
聊不完的乡话,叙不完的别情,千言万语都在喜相逢上。
中午他们去了一家酒楼
正春听了明铎、红凤背井离乡的故事,感慨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为他们坚比金石的爱情掉了眼泪,也为坎坷的创业之路宾服感叹,为他们今天不凡的业绩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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