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宿醉中醒来。
头痛欲裂。脑壳里仿佛有一个电钻正试图破土而出。
我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这个过程大概花了我十分钟。但凡我稍微动一下,心脏就如同开关坏掉的发动机一样突突突突剧烈跳动,一副随时会过载停机的架势,需要我缓好一会儿,才能继续下一个动作。
我一度怀疑我要猝死了。
喉咙干得像经历了一场大火过境,结合着呼吸里依旧明显的酒精气味,我十分担心一旦我吐出一个火星,就能直接升级成小火龙。
我又费了些力气抠出自己的隐形眼镜,这可能就是我昨晚某个梦境里梦到有贩卖器官的不法分子直接上手撕夺我眼角膜的罪魁祸首。谢天谢地,刚刚看不清东西确实是因为隐形干涸的问题,不是因为我瞎了。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白水和一盒酸奶。
我呆愣了一下,还是一口气全部喝光了。
我记得在哪儿看过宿醉醒来头痛是因为身体缺水去代谢酒精,只好往脑子里抽取。我没有查过具体文献,不知道有没有科学凭据;但就我自己来说,在补充完水和奶之后不久,我确实感觉好了一些。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往卫生间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本想简单冲个澡,但旁边的浴缸不知何时已经放满了水,开着恒温,微微冒着热气;旁边还放了一套粉红色的浴巾。
我又一次愣了一下。
继而还是毫不犹豫地躺了进去。
温热的水汽氤氲着涤荡了我一身紧绷的皮肤,酸疼的肌肉也仿佛被按摩开来。随着身体各部位的逐渐放松,我索性散开头发,长吸一口气,把整个脑袋一并没入水中。
水波温和地拂过我僵硬的头皮,细腻轻柔地像把我脑子也给洗了一遍——事实上,我的脑子确实是在这个时候彻底清醒了过来。
昨晚我好像是睡在了沙发上?
我钻出水面,深深吐出一口气。
对于可能获得爱豆公主抱这件事,由于我的彻底断片,失去了所有感受和体验的记忆。我甚至觉得,就算是在沈慕容怀里的那一刻,我可能也睡得像个死人一样,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至于到底有没有抱过,我能咋办,打个电话给他,问“哥你昨晚是不是抱我了”?
喝酒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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