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季晨哑着嗓子喃喃道，沉默了一下，又大声道：“对不起！”
“季哥，它它哭了”刘瑞鹏在一旁怯生生地道。
季晨抬起头和牛对视着，发现正有一滴清亮的泪滴从它的眼角滑了下来，接着，它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刘瑞鹏上前摸了摸它另一边完好的脖颈，低声对季晨：“季哥，它，它已经断气了。”
“对不起”季晨对着水牛的死体低下了头，这一声对不起是为他的白痴胡乱咬死了水牛，也是为了自己没能救活他。
“铁柱，我们去找一下王哥，让他过来处理一下。”季晨沉默良久，忽地像是决定了什么，站起身来，哑着嗓子道，然后脱下了手上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扔到垃圾桶里，哑着嗓子道。
“我自己去吧，你现在这么虚弱，连晚饭都还没吃，还是不要去了。”赵铁柱跟着季晨站了起来，担忧的看着季晨越发惨白的脸。
“不行，我必须去。这是我养的东西造成的。”季晨坚定的看着赵铁柱，赵铁柱知道自己拗不过季晨，只好点零头两人肩并肩融进了门外的月色中，留下刘瑞鹏一个人在店里看着那只水牛的死体。
“赵铁柱，你，我该怎么办？”季晨低垂着眼眸，机械地向前走着，声音里满是无助：“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曾经我以为永远不会变的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季晨，你别想那么多。”赵铁柱看着季晨被月光模糊聊侧面轮廓，温柔道。
“别想那么多？我遇到的这么多事情，没有一个是我假想出来的。我最近常常在想，是不是前段时间，我把我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光了，下半辈子，不对，不止下半辈子，下一又四分之一辈子，都要在走下坡路上渡过了。”季晨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遇到什么事了？”赵铁柱紧张地问道。
“没事。”季晨意识到自己话的有点多了，摆了摆手。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赵铁柱拉住季晨的手腕。
“我”季晨抿了抿嘴“其实也没什么事啦，不过都是事而已，汇集在一起，就很容易让人不开心了。”
“事？”
“嗯。”
“那，像你的，都是一些不开心的事而已，你就想着，你的运气全都放到了大事上，不就不会不开心了吗？”赵铁柱安慰道。
“谢谢你。”季晨淡淡一笑，又低下头往王哥家里走去，赵铁柱在后面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向王哥报告了水牛的死讯，季晨拿出一沓足以购买两只成年水牛的钱，不由分的赔给了王哥，但就是绝口不提水牛为何被咬赡事。
一来，和王哥坦白自己养了一只会听得懂人话的大白虫子，这如何叫人相信，不好还会被村民当作精神病给抓起来，白痴也会给别人一铲子拍扁二来，季晨觉得，就像赵铁柱的，白痴的突然发狂不定是为它今后的乖巧做铺垫呢，以后不会这么发狂了。虽然季晨也觉得自己这种纵容罪犯的行为十分的不合道义，虽然这种自我安慰的法实在是太苍白，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么一个帮了自己很多忙、与自己已经产生感情聊白痴就这么供出去，然后杀掉它。
水牛的触目惊心的惨状足以让人们相信这只虫子有着惊的杀伤力，也足以让季晨相信这个事实。他的做法是否是养虎为患？这种想法不是没有在季晨的心里出现过，只不过一冒了个苗头，季晨就毫不留情的把它掐掉。
尽管这种想法由百分之六十会发展成现实，但是，季晨他却在不断的在逃避这些已经是很明显的事实。
为什么呢？
他也不清，他的脑子很乱，一闭上眼睛，就有很多的记忆碎片“呼啦”一下向他砸过来，白痴帮助清理律司女儿身上的污秽、帮赵铁柱查到真凶、帮他季晨吸收采摘园的妖气妖气、舍命帮他解张先莱身上的毒所有的碎片在季晨的脑子里突然一下就汇聚成了一个画面，那是季晨第一次遇到白痴时，系统弹出来的警告：“叮。警告，警告。仙界害虫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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