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走后不久,萧崇拿出通讯镜,联系上父亲,道:“阿爹,我要说件事,您要有心理准备。”
萧城主看到小儿子就开心,原本满脸开花似的带着笑,闻言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忐忑问道:“周琬出事了?”
“您别提那个混账东西,”面对父亲,萧崇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又道:“是阳叔叔一家,他们都被豺妖杀害了,阳大哥阳姐姐化为了凶灵,好在戾气已消,他们要完成阳叔叔的心愿,已经启程去游山玩水,您派几个高手暗中保护他们吧。”
萧城主心中绞痛,脸色惨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那两个孩子出去找阳山了?这这这……唉!是我办事不力。当初寻不到人,也招不来魂,派人查访了一番,为父认定阳医师已经遇害,就跟阳明说有人看到阳医师在柳镇西山被狼吃掉,那只狼已被柳镇的居民齐心协力打死了,我让阳明立了衣冠冢,以为此事已经了结了呢。”
萧崇道:“您糊涂了不是,道丕法师千里奔赴战场寻找父亲遗骨,这个故事是您跟我讲的。阳大哥那么孝顺,肯定也想把阳大叔的遗骨找到好好安葬。您当初怀疑是豺妖作祟之时,就该通知孩儿尽快除了它。您是不是担心和玉芷宫再次结下梁子?也太谨小慎微了。”
萧城主当时顾虑重重,一来不想去招惹玉芷宫,二来担心阳明先去杀豺妖,再去找殷家报仇,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思虑再三,以谎言安抚住阳家兄妹,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萧城主此时不由得悔痛交加,热泪滚滚落下。
萧崇心中一酸,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他父亲年过七旬,执掌门户几十年,责任重大。权衡利弊,慎之又慎地做出每一个决定,乃是人之常情。
他相信父亲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漏算了一步,没算到阳明不忍心让自己的父亲曝尸荒野,更没算到没有灵力修为的阳月会跟着一块跑出去。
萧崇道:“阿爹,您也别自责了,阳大哥阳姐姐遇害,其中曲曲折折一言难尽,孩儿曾发过毒誓,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您多派几个好手找到他们,暗中保护起来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萧城主擦去泪水,点点头,道:“为父会立即派人过去,既然周琬已经平安脱险,你赶快回南方来。那里是玉芷宫的地界,通天城弟子留下来不太好。”
“周琬不是个好人,周家没有好东西,您别问我为什么,您敬而远之就是了。”
“真是孩子话,那么多的附属家族,真正的好人没几个。这个敬而远之,那个敬而远之,萧家最后一个支持者都不剩。崇儿,为父心里有杆秤,知道谁善谁恶。在这个位置上,为父不能任性。”
“好吧,孩儿理解,不过您一定要堤防她们啊。”
“知道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崇答非所问:“通天城安排在玉芷宫的暗探有问题,您好好地查一查吧。”
萧城主了解这个儿子,有时候很孩子气,在大事上从不糊涂,他说暗探有问题,自有他的道理。
点头道:“你放心,为父会查个明白。”
萧崇道:“周璜也不是个东西,您千万别被那个小混蛋给哄骗了。”
“小混蛋?”萧城主对那孩子的印象很好,难以置信道:“一个十岁的孩子,他怎么了?”
小孩子会骗人好可怕,一个年过七旬、阅历丰富的老人家,也没能看破那张虚伪的皮。
萧崇不由得汗毛倒竖。
他可没发过誓不准将周璜的事情说出去,将周璜如何与殷念君结怨,如何反过来倒打一耙,周琪如何毫不知羞地维护那个人渣败类,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萧城主得知周璜要对殷念君动手动脚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道:“这次倒是冤枉殷念君了。”
萧崇脸上一红,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道:“她是个好姑娘。”
萧城主道:“你说谁?殷念君?”
“是啊。”萧崇回想着与她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笑意更浓,道:“认识了她,是孩儿这次北方之行最大的收获。”
萧城主面现讶异之色,仔细观察片刻,心咯噔跳了一下。
他看得出来,小儿子已经陷入情网了,道:“那姑娘什么态度?对你友好吗?”
萧崇神色一暗,道:“她总是把我推开,嫌我烦的要命。阿爹,阿娘当初也一次次把你推开,您除了死缠着不放还有别的办法吗?传授点经验呗。”
“哎哟!”萧城主很心疼地叹了口气,不停地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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